“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你,你咋就招惹了我的妮子了。看她,還真不把你當外人了呢。咋搞的,你倆還挺熟似的?”
“她呀,是這麼回事、、、、、、、”
“嗯——嗯——”閆秋蘭趁著閆根順背對著自己。趕緊暗示王慶方。又用眼瞪了他一下,讓他說話注意,要有分寸:“啊?——啊。說實話,我看見你閨妮,達心眼裏就喜歡,他她叫我什麼都不為過。所以我想為她尋個婆家、、、、、、”
“給她尋婆家?還早著呢。不急不急,才多大,你看你,是吧?”
“她多大啦,有二十好幾了吧?也該尋找啦。咱農村可不比城裏人,永遠美貌不減。一旦錯過了好年齡,可就不好找啦。常言說得好,‘女大不可留,留來留去留怨愁。’
別為了讓人家為自己多幹幾年。耽誤了好機會。”
“俺閨女才二十八剛出頭。你呀,什麼眼力勁。再說,她這是為誰幹。還不是為她自己幹?想讓她往回招親,又不是嫁出去。就算著急也得有合適的對不對。你看你。現代的年輕人,跑媒說親根本油鹽不進。就實行談戀愛,講究對眼。是吧。”
“招親?就憑你們南山坡,出路堵塞。每人不足一分的土地?得了吧,誰瞎了眼,才進你們這陰暗的老背蔭裏求生。別說你們這樣的地形,就是俺們那平坦敞亮的大地界,還留不住年輕人,他們紛紛老往城市裏跑呢。我看你是思想守舊了吧。”王慶方藐視著遠方的南山山麓說。
“說的也是個理。不過,自達修水庫,從河溝裏往上挪了挪,還不是一天天過了好幾輩人?地少怎麼啦?地少也沒見餓死一個人。”
“對呀,光這水庫裏俺們也吃喝不清。你知道俺們每年能收入多錢嗎。三萬塊錢。三萬塊錢,不比一個人出去打工掙得少。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願意留在這窮山溝裏呢,咱就往下試試。如果瞧不上這窮山溝就免談。我一個小小的河蝦,到不了大海裏。那會被鹹水嗆死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就是這方水土養活的人。”閆秋蘭插了一句。並且,口氣鏗鏘。
“這話說得,有點僵硬了吧。好好,這話先撂倒這兒。暫且不提啦。、、、、、、、”王慶方又卡殼了。因為他根本沒想到,居然被閆秋蘭擋了回來。但他知道,如果讓王蘇剛入贅,那是比登天還難:“那我先回去啦。”說著他站了起來。
“別別,大叔。常言說得好‘成不成酒一瓶。’怎麼說,你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怎麼連飯也不吃上一頓呢。好像俺父女有多摳似的。你倆先喝著,我給你們擀長白麵去了。”說話間,閆秋蘭端上來。一盤雞蛋炒西紅柿、一盤油炸花生米、油炸白條魚和生拌黃瓜。又趕緊忙活著擀麵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別以為是她嗆了你的臉,她就是那號吝嗇的人,她整天價就是有心無肺的人。別說你出於好心辦好事啦,就是那些沒事的來了這,也吃過不少蹭飯呢。不信問問。凡是在這一帶捉蝦的,誰沒有因為各種原因吃過飯。不就是一頓飯嗎。自家產的,有什麼。再說,誰還沒有被困住,遭過難的時候,對吧。對於吃頓飯不是個事。你看你是吧。來來喝喝。你喝什麼,啤酒還是白酒?白酒好。上了年歲的人,喝點白酒,舒筋和血,挺好的,尤其是對咱們常年在水庫裏的老人特別好。別像那些年輕人老思念著啤酒,那玩兒不好。”閆根順突然回頭看看進了屋裏的閆秋蘭,才低聲說“說實話,你想把誰給她介紹。看來她還挺上心的?還得給你擀手工長白麵。你這是多大的麵子。”
“我呀。隻不過是想做個順水人情。這些事你就別裝糊塗啦。那我就客隨主便,喝白酒吧。”王慶方故作神秘兮兮的說。
“到底是誰?你不說我咋知道。你看你是吧。”
“你閨女的事,你還不知道?就是俺侄子王蘇剛呀。他整天價泡在你們這。你不會不認識,不會不知道吧?”
“是他!?你是說他呀。不行不行不行。是個人就比他強。整天價好吃懶做油嘴滑舌。,胡皮浪蕩,沒有一點沉穩勁。不行!不行不行、、、、、”閆根順一聽,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這是在你眼裏。可在你閨女眼裏,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啦?。這一點,對於咱們過來人,你不是沒看出來吧?你可別裝糊塗。我可警告你,咱們誰沒有經過年輕,誰沒有過衝動。那個女孩不思春。在這孤僻野嶺裏。他倆經常玩耍在一塊。保不齊啥時候,搞出不好看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拾場。再說,達心裏我也喜愛你這閨女,別看俺侄子是大學生。我看把他倆湊在一塊也挺合適的。”
“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不慣他那德行。實話我告訴你,我早就給他俺閨女暮目色好啦。他就是你村的王誌芳。我看這孩子挺沉穩,挺有心機的。隻不過年齡還不到那,先擱置著,等有了機會。我再在向他提說。”
“他,就他長成那樣?腿短胳膊粗,尖吱啦著嗓子?。如果說我是孫大聖。他就是孫大聖的孫子。並且,整天價陰沉沉的,哪能跟你家妮子那開朗脾氣配得上。我看他不一定在你閨女心裏。你可不能隻顧自己的一時順眼。毀了你閨女的終生幸福呀?”
“你錯啦?你看你,剛才她不是說明了嗎?她就是不喜歡你侄子,喜歡王誌芳。你還堅持你的看法。你可別忘了。秋蘭是俺閨女,我比你上心,有責任心。她的心裏咋想我還不清楚?我早就打算讓她和誌方成親了。你就別操那份心啦,你看你是吧。趕緊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