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濃雲迷霧(3 / 3)

“那沒問題。隻要是我回來買蝦就行、、、、、、”

“今天,我沒有了現錢,等下一次,一塊算咋樣?”

“不行,我回家還等花錢呢。別給我留後手。你如果這樣的話。往後我就不賣給你了。”

“你這小子,真小氣。給你。”李青樹本想用這些錢,來控製王蘇剛的。他一看眼下的情景。無奈隻能把錢全部付清了。

李青樹慌忙把蝦,往蝦筒裏邊倒。倒完又趕忙攪了了幾下。就這樣,還是被好奇的王蘇剛看見了。裏邊白乎乎的死蝦。有多半桶。

“怎麼你又收了那麼多死蝦?死蝦好賣嗎?”王蘇剛趕忙躲開臭味。“這得糟蹋多少東西。爛了你還要?爛了你的那也活該。”

“管他糟蹋不糟蹋呢,隻要賺錢就行。當然,這樣的蝦,不好賣啦。好賣了。還能用高價收購你的東西作陪襯?”李青樹蓋好蓋子。一邊捆綁,一邊說:“是,這蝦不好賣。可價錢便宜了,不就好辦啦。這蝦才一塊錢一斤收的,在市場上賣五塊錢,按進貨價賣,肯定沒問題吧。那我就再告訴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活祖宗們一個發財門路吧。我這蝦,你猜我收的是誰的?王誌芳呀。人家腦子就是好施。他下了三十個地籠,再到了晚上,稍微使上點農藥,蝦米一股勁的往裏邊鑽。每晚百八十斤的撈。最近他們可發財啦。不防你們也試試?不過,你們的用藥量,可要把握好了。把蝦毒成了這個樣子。我是貴賤不會要了。說實話,這點蝦快把我愁死了。我就擔心。到不了市場,這蝦恐怕就臭成泥了。”

“哎,你的魚怎麼賣?”當他收拾完後。李青樹又看見了,王蘇剛腳前的魚問道。

“按行情賣唄。小的賣,大的不賣?”王蘇剛說著,趕忙把兩條大魚剔出來。

“為什麼,人家都是先把大魚賣了多掙錢。把小魚留著自己吃。你可倒好。翻個啦。我就是看準你的大魚啦。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在漁管會,出了點差錯。需要送禮,所以,這大魚就賣給我好了。你們常在水庫裏,有的是機會。我急需這玩意辦事,咋樣?”李青樹十分的真誠說。

“不賣!俺們雖然常在水庫裏。可也不是以捉魚為生的,你知道俺們為了搞到這幾條魚,費了多大的周折嗎。再說,我今天用這魚,要辦比你還重要的大事呢。”

“你能有什麼事,比我都還重要?”

“看對象唄,她可盼我老久了。你說重要不重要?”

“哎,說起對象的事。你他媽的還真有桃花運。聽說,你在西岸上是連捉蝦帶搞對象,兩不誤呀。什麼時候辦喜事,告訴我一聲,我也給你湊份份子,好好喝你一頓喜酒。粘粘你們的喜氣。”

“什麼西邊的,你一定搞錯了。我的對象就是俺村的老同學。我這不是提上魚,去看望她嗎。你怎麼還張冠李戴了。離辦喜事,還差遠著呐,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發請帖的。”

“喂。不對吧。都說是西岸邊的呀。我說什麼什麼剛,你都和人家睡過幾次覺了。還不承認,還想拖延。是不是想過滿月和辦喜事一塊進行呀。你可夠精明的啊?”

“你放屁!聽誰說的。搞對象哪能胡來。這話要是傳到了霍雲霞耳朵裏。她還能饒了我。你就此打住。可不許再胡說了。這樣會害了我的。這小魚要不要?不要我還是找別人。”

“你別著急呀。大夥都是這樣傳播的。不是就不是唄。就當開了個玩笑。這魚我要,但是價格就得便宜了許多。光這點小魚,擺在市場不抓茬知道嗎?”

“行,你說多錢就多錢。趕緊的。怎麼會這樣。還真是空穴來風了還。”王蘇剛心急如焚的催促道:“你還開玩笑。這不是在害我嗎?這是誰胡扯八卦的。看我查出來怎麼收拾他。”

“哎呀,你這魚是炸的。對不對?”李青樹蹲下身子。抓住一條小魚一摸,肚皮發軟低聲問:“這段時間,都緊張成這樣了還敢炸魚吃,你可真行。五角賣不賣?要不你就留著賣大價。反正我是不敢冒這個險。你是不知道,漁管會。最近常常不定時,不定點的查扣俺們這些蝦販子。誰也不會在冒這個險。也就是我這個和你生死之交才肯冒險的。”

“五角就五毛。不過,回去了怎麼和王慶方交代。趕緊過稱吧。你就別嘮叨了。跟個娘們似的。嘮叨起來沒個完。本來想憑借這些魚,掙他幾十塊錢的。誰知碰了個這時代。你得給我出張收據。要不然,他還以為我暗吞了一些錢呢。倒黴透了。”

“行!這叫好貨比不上好行市。看來你還真小心。不過收據也有偽造的。”李青樹一邊在記賬本裏,多翻幾頁。用筆畫拉著,一邊說。然後再撕下來,遞給了王蘇剛。

“這倒是。隻要你給我作證就行。他實在不信,我也沒辦法。走啦。”王蘇剛辦妥事情,提起行囊抬腿就走。

“行,往後交我蝦米,我就為你擔保。”摩托跑得更快。“嗡”的一聲,沉重的搖晃幾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沾,可沾。往後就交給你。”王蘇剛頭也不回。大聲回音一句。然後又低嘟囔一句:“交給你?交你一個鬼。看看你猾還是我猾。你這狐狸還能逃脫我這號獵手?多好的蝦米,都得葬送到你的手裏。摔死你才好呢。為富不仁的東西。”他雖然嘴裏罵著,可心裏還是美滋滋的。因為頭一次上市,就比王慶方賣的每斤多出五角錢來。

“怎麼王慶方這老東西,咋就還不來。都啥時候了。我一再提醒他,他就是不當回事。幹嘛都沒有一點利索勁、、、、、、”當王蘇剛低頭穿過人群後。被一句埋怨聲振醒。抬頭順音望去。隻見一穿雨衣人,不停地來回踱著步:“你們誰見他了沒有?”

他趕忙靠上去:“來了來了,我早就來了。啥事,你認識他?”

“啥事?都啥時候了,蝦呢?趕緊鬧過來!”雙懷用電池燈照著王蘇剛幹癟的行囊:“怎麼是你,王慶方呢?”

“今天讓他在那守護一天,我今天有事。所以我回來了。”王蘇剛看著他很是納悶:“怎麼啦?”

“蝦呢?”

“交啦!”

“交啦,交給誰啦?多少錢一斤?難道王慶方沒有告訴你,他平日裏常交給誰嗎?你這人也太不講信義了吧?”顯然,雙懷很生氣。

“不是他沒告訴我。而是我忘了問。我就是交給李青樹啦,一直交著他呢。是老關係啦。怎麼的,我的蝦。我樂意交給誰就交給誰,你管得著嗎?”

“行行,是你的你做主。那多錢一斤?”無奈,雙懷不得不壓壓火氣。重新問道。

“七塊五角錢。每斤!”他非常得意的,把五角錢的口音拉的特別長:“你敢出這價嗎?”他覺得很是自豪。

“人家都等了你多半天。你竟然不吭聲,偷著賣了。還理直氣壯了。”雙懷,用大燈照著他,徑直走了過來低聲說:“你就是王慶方的夥計?怎麼你們這麼好的蝦米,就賣七塊五?還敢問我敢要嗎?”他又仔細打量一番王蘇剛:“怪不得呢,原來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孩子,也應該會算乘除加減吧,平日裏。我可是常常按九塊錢一斤,收購你們的蝦米的呀。你算算九塊錢多,還是把七塊五塊錢多?難道王慶方就沒有時常提起,我是按九塊錢一斤收的?”此刻雙壞懷的心裏到平衡了許多。語氣也和氣了不少。

“九塊?!”這個數字,壓根就生硬得很。從腦際就一直搜索不起來,壓根就沒有這個概念。王蘇剛“嗡——”的一下,腦際一片空白。就像死機了一樣,呆在了那。圍過來人的猜測著,盡說些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一時的興奮和自豪,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他稍有清醒,就趕忙羞澀的匆匆離開人群。

王蘇剛昏昏沉沉的遠離了人群。心裏一直翻江倒海:他萬萬沒想到,事情還有這樣的。王慶方居然一直對自己隱瞞著蝦米價錢真相。七塊和九塊。每斤就差兩塊錢的差價。這兩塊錢到哪了啦。是不是,收蝦人在騙我。我看不像,從大夥的嘴裏透露的應該是九塊錢。要不然大家也不會輿論紛紛的。他居然把自己讓他回家顧家的一份好心,全都當成了驢肝肺。還把我當傻子看待了。俺爹娘經常告誡我,要多辦好事,好心有好報。其實不然,好心卻沒好報。每斤差兩塊。每天盡捉多少斤,自己不回家,也搞不清了。隻有查找雙懷的賬目才能搞清楚,當他想回頭查找時,雙懷早已氣衝衝的離開了。隻有再等機會了。那雙懷,在燈火中踱步,焦慮和無奈的樣子。讓他深感恥辱和久久難忘。難道他會幫助我嗎?

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滿臉皺紋,霜染頭發的老人。居然不分好賴。做出這等卑鄙下流事來。

不知過了過久,他望望空無一人的坡嶺。隻有人們留下的紅死蝦和零亂的黃色蝦食渣子。他再望望明朗朗的天空。王蘇剛神誌麻木的往回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