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是、、、在你,咱們中間。大夥都得相互幫著搜!”前船上的人,見他提起了棍子。有點膽怯,不敢明來,急忙解釋:“是這樣,剛才俺們就要起網,發現網丟了。看見前邊有一條船影。就趕忙追了過來。沒想到是你倆。你倆看見漁網了沒有?今晚,隻有你倆通過了。是不是被你倆揀著啦啊?”
“漁網?沒見。俺們光顧著回家賣蝦,誰也沒留心網不網的,沒有。嘻嘻沒有。”
“你們是誰?你他媽的繞來繞去,明明指定是俺們偷的不就得了,還裝神弄鬼的繞什麼彎子。既然,你們認準了。就上來搜吧。不過搜不出來、、、、、、”王蘇剛用胳膊遮住燈光說:“先把你們的破燈拿開。別老是打著老子的眼!先讓我看清你們是誰?“”
“蘇剛哥,怎麼是你?你這是達哪冒出來的。你們的地盤在哪?我早就聽說你倆過來了,就是找不著。你倆可讓我好找。萬萬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旦卵之地的西扇上,咱們同村人,見個麵這麼難。還是這麼個見麵法。這幾天,一連串的事,是不是你倆進來後攪合的。你是不是這一帶做怪的幽靈?蘇剛你也忒莽撞了,連老同學的小舅子也敢打。你就不顧及老同學一點嚴重和後果?”前邊的船上,有一個人搭話了。
“王誌芳。這話應該我問你。本來我是衝著你來的。找了幾天沒找著。這下倒好,被這些當地人逼在了這條惡溝裏。勉強存活著。這幾天,一連串的事端。是不是你給挑唆的。今天又是你出的好點子。啊?”王蘇剛拉著怨聲載道聲腔:“見了同村人本來應該高興的。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你說說為什麼,啊?”他話裏是還夾雜著火藥味。
“這。這叫什麼話?我也是忙的沒工夫過來。這不,這不是下網下到這兒了才碰上了嗎?怎麼又是我挑唆事端對付同鄉同學呢。這,這是從何說起。”王誌芳本來想假惺惺的數落他幾句。然後,題歸正轉,就勢搜船,沒想到遭到如此反擊。
“算了,你就別裝模作樣了。咱倆達小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誰還不清楚誰的本性。你不是想搜船嗎?看在你的麵子上,就讓你搜搜。不過,如果搜不出來。就別怪我
不給你留麵子了。搜吧,搜了俺們好上路。”
“哎呀,蘇剛哥,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不過丟的是我的網,難道我就不能問問了?再說,有些事,不是衝著你來的,你是明白的。既然你發話了,咱就公事公辦一回?這可真不是衝你來的啊。這樣,我怕你說我羞辱你。是給你栽贓陷害。我把我的船也翻翻。到底裏邊,有沒有自己的網。行嗎?”王誌芳的尖吱啦的聲音。灌滿石羊溝,又漫出去老遠:“我王某,先自我檢查,從我開始。大夥看仔細了。青堂老哥,你過來作證。”他衝這另一條船上的夥計叫嚷著,一邊叫嚷一邊用手電晃著自己的船艙內的物件。又一邊翻弄著。
“看什麼。誌方老弟絕對不是那號人。對吧?”叫青堂的小夥子。隻是把船往前湊了湊。並沒有查看的意思。王誌芳沒有在乎這些。隻管非常認真地把自己船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地翻過來移開。再把艙裏艙外統統照遍,然後理直氣壯的說:“大夥可看清了。沒有吧。我不是藏了自己的網,來冤枉別人的吧?誰不信,就過來看看。”他又像是自言自語著:“我早就奉勸過你,可你就不聽。不聽好人勸,吃虧在眼前。咱還能有啥辦法?事到今天。看你還有啥話可說,隻有後悔了吧。?”
王蘇剛雖然還沒弄明白,他最後幾句話的起因和意思。但他看透了。這是他們蓄謀已久的事了。都是老東西賊性不改造成的。不過,沒有了證據。誰鬧住誰還不一定呢。量他們也弄不出啥名堂來:“居然這樣了,你們就上來搜吧?後果我可是提醒過的。來吧。”他不自覺的掂了掂手中的撐棍。此時,王蘇剛感到自己的船,在微微顫動。微波從船底蕩出,向外擴散。他明白了顫動的原因,心裏罵了句:“草包。怕事就別偷。偷了又不敢當。算什麼東西!”船的顫動,蕩起微微震波來。他怕王誌芳發覺。露了馬腳。就故意大動作,讓開。踩晃了幾下船,來麻痹王誌芳。“不過,翻不出來咋辦?要不你上來?”
“不敢,還是俺們用燈照著。勞駕你自己翻弄自己的吧。”王誌芳雖然對王慶方偷網,在黑影裏看的一清二楚。信心百倍。但在王蘇剛麵前,還是不敢輕易的膽大妄為。不過口頭可不示弱:“哪搜出來了咋辦?”
“搜出來了。我願出四百塊錢的賠償費。把所有的網換成新的。再用三捆啤酒灌死你們。不過為了公正。你得來搜。放心。我站著不動就是了。”王蘇剛斬釘截鐵,一言一句。盡管被嚇成一團的王慶方。趕忙用咳嗽提醒。也不予理財。
“如果。我是說,如果搜不出來的話。我願意出二百塊錢的名義損失費。”王誌芳心裏話:我早就跟蹤你倆了。還強硬。“大夥作證?”
“大夥作證!”
“對!俺們做證,絕不偏袒。誰的啤酒也能喝。開始吧。”在場的幾個人,高聲嚷起來。
王誌芳“噌”的跳上王蘇剛的船。活動了一下雙肩和腦袋。為了玩一把貓捉老鼠的伎倆。讓他倆享受被層層剝皮的感受。決定先從不可能存放的後艙開始。把後艙的東西一一翻出。捏著鼻子提起來抖了又抖。再把腳踏板掀開,弄個地朝天才肯罷休。
王慶方早已癱瘓在旮旯裏,動彈不得。見王誌芳首先衝著自己而來,強撐著軀體,自動離開座位,騰地。爬到大艙裏了。任憑他隨意搜查。隨著他從後艙向前艙的逐步轉移。越是懼怕的厲害。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他又偷踢了王蘇剛一腳。意思是讓他唬住王誌芳,別讓他再鬧騰了。要不然,就露陷了。王蘇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是不露聲色。有時還幫助王誌芳翻弄。王慶方被氣得、嚇得腦際一塌糊塗。
王誌芳的焦點是前艙。越往前搜查,就越慢越是仔細。
就連不可能的三角鐵和鉚釘縫也得呼拉幾下。他是在一刀刀割他倆的心肝。在眾人麵前,慢慢的一層層一件件剝去他倆的衣物,直到他倆在眾人麵前,被剝得一絲不掛。羞臊得無地自容為樂子。王蘇剛到倒是有耐心賠著他。幫他用燈照著翻。
然而,事出意外。竟然沒有。真的。偌大一團東西哪能在一塊小小的船艙裏藏住,掖住了?在這燈火通明的空間裏。也沒有發現他倆有什麼小動作,往水裏拋去什麼東西呀?難道還有自己餘漏地方沒搜查?不可能。我是周密計劃,親眼所見。咋就沒有了呢。奇怪、、、、、、、王誌芳苦思著細看著。他的臉由紅變紫,由紫變青,再由青還回紅色。汗水如雨,淌流不止:“怎麼能沒有呢?!”他抓耳繞腮。分不清是抓癢,還是在擦汗。他說話的聲音也沒那麼刺耳脆亮了。王蘇剛反而覺得他那嗡聲嗡氣,悅耳多了。
王慶方也是這個感覺。他見王誌芳沒翻出來。就知道是王蘇剛暗裏拋扔了贓物,救了自己一把。頓時,他像壓扁了的彈簧。“騰!”的彈跳起來:“王誌芳。我日你娘!”他像瘋了一般撲了過去。抓住王誌芳的後衣領照著後背就是幾拳。王誌芳被摁在前艙裏挨了幾拳後。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就要和王慶方打架。其實他倆的個頭,身材都差不多。相差的也就是在年齡上。王蘇剛本想讓王慶方就著他的憤怒,擺脫一次懦弱習性。狠狠打王誌芳一頓的。可看在年齡差距上。怕他吃虧。還是上前抱住了王誌芳的手臂,裝作拉架的樣子:“大叔,別別別。這是幹啥,都是一村的。又是多年的交情了。何必呢、、、、、、、”
王慶方聽王蘇剛一說,抅起以往怒火。又趁機衝上前。在王誌芳的臉上。“劈啪劈啪”狠狠摑了幾個耳光。耳光摑得幹淨利索,幾乎沒人發現。王誌芳被緊緊抱住手臂招架、躲閃不了,著著實實挨了幾巴掌。
王蘇剛假裝生氣了:“大叔你這是幹啥?怎麼我都拉不住了還。都是一村的,總得留個情麵吧。都多大年紀了還打架。不怕外人笑話呀?”忙把王誌芳抱起來,不能沾地吊到自己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王誌芳的回擊機會。還趕緊把他推搡到他王誌芳自己的船上:“都是一村的。應該團結才是嘛、、、、、、”
王誌芳被抱的死死的動彈不得。重重挨了幾下後。又被“護送”到自己的船上。更是暗狠王蘇剛:“他媽的,他在拉偏架。”旁觀者,根本沒有看清,幾個同鄉人作了什麼。隻注重了啤酒和錢該誰給出。並看著他被護送到自己的船上。“看看人家,還是同村同學的好。一條心。”
王慶方依然火氣衝天:“王誌芳,你是什麼東西?盡想法給俺小鞋穿。你在村口就指桑罵槐的罵俺,俺看你還是一個孩子,就沒有和你一般見識,忍了又忍。這會遠離了村子,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吹毛求疵的尋找俺的毛病。這會我可不怕你了。不信,往後咱就走著瞧!”
王蘇剛見他,能有這樣的所作所為。真有點始料未及。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耳朵。
“我,我不跟你說、、、、、、”王誌芳雖然被護送到了自己的船上,但還是被他倆打得懵懵懂懂的,一時半會還有點緩不過勁來:他居然敢打我了。是誰借給他的膽量?憑啥?腦子裏還有,那個解不開的謎底。嘴裏說:“我,我明明眼見,你倆把網塞進前艙裏了。咋就沒有了呢?”
“大夥,聽見了吧。他這是故意栽贓陷害俺倆了。你們們說該不該打他?錢和啤酒該不該他出?”王蘇剛當然不失時機了。
“我出,我就出。可我、、、、、、、可我不服。”
“服不服,出酒錢就行!”王蘇剛就像審判官。拍案即定。
“慢。慢慢慢。大夥看,這是什麼?”一直不肯認輸,又沒有言語的王誌芳的妹夫。眼見自己的舅哥吃了大虧,可他在自己船的後艙裏。鞭長莫及,幫不上忙。隻有眼看著他吃虧。再加上,舅哥怕名望掃地不肯吱聲,默認吃暗虧。也隻能忍了。但他不死心,就用頭燈胡亂尋找線索。這次就像發現稀世之寶一樣驚呼起來:“大夥看。快看快看。”他用電池燈打著王家父子的船幫外頭高叫著。
幾盞燈同時,也聚焦在同一點上。
果然,在王家父子的船幫上,掛著幾根銀絲,銀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由於是幾條船碰擠到了一塊。壓在水中的網。很難讓人發現。王誌芳見狀就像打了雞血。重新打起精神來:“哈哈。這回還有啥話可說?人贓俱獲。我說嘛,在水庫裏幹了這麼過年。還能失手了?怎麼樣服輸不?”
“打,打這老蝦!他是慣偷。”王誌芳的妹夫,一心想給大舅子報仇。就不失時機的扇動起來。
“對,就得打這老蝦。不能讓他在這呆下去。一塊肉壞了滿鍋燙。”確實有些人不怕事端大。挑唆起來,攪起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