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遷徙(2 / 3)

“哈哈,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跑,我叫你跑。”

他把瓶子舉到眼前,透過圓柱體型的玻璃。細細端詳起蝦的結構來。由於圓柱體型的瓶體,裝滿水後,恰好就是一個圓型的放大鏡。它把老蝦展放的一覽無餘。比如:它圈曲的長須,能分辨出節支來。高凸的眼睛能分辨出晶體結構。它大螯上除了鋸齒,還能看出絨毛;它頭部的鎧甲下有動脈在跳。前額的鋸齒下,有小嘴在蠕動。還有那不斷

拚命撥動著的腹足。就連鎧甲也能看出紋路走向來。它被死死卡在有水的瓶裏。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動彈不得的活標本。

那麼,那些小點的蝦是不是能跑脫呢?當然也跑不脫。因為小蝦鑽進去後,一心撲到吃食上。提瓶時的振動,所有的蝦隻會驚慌失措四處亂撞,繞著瓶壁或瓶底轉,不會意識到,出口竟然凹陷在瓶的中央。瓶越動,它就越慌亂,越慌亂就越是慌不擇路。最終被人們提上來,連蝦帶水、蝦食倒入船沿上,係在水裏的蝦絡裏。蝦食留在手指間,再放回瓶內。

王蘇剛在細心研究它生存的武器,逃跑功能,進食方法。在研究之餘,還不時的倒換著瓶子裏的水。

蝦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物種,它在合適的溫度下,離開水源,可憑鎧甲內僅存的一點水,存活四五個小時。它可以憑著六跳單腿跑過一會兒陸地,回入水中。它也是雜食者,吃腐屍是它的強項。在冰涼的深水區,也有它的蹤跡。在溫燙的淺水區也有它的後代。

吃食時,它有強有力的螯足,可夾可取。還可攻守兼備。前額上長有,能刺、能鋸、能割的利器。能把大塊食物,劃小刺爛。再進食。前行時,它揮舞著螯足,用腹足撥動著軀體往前遊躥。若遇險情,逃跑時。隻要鐵尾一個回撥。就退回一米遠,消失得無影無蹤。特別是它可以旋轉三百六十度角的,有根蒂的兩顆凸出的眼球。能在毫無動靜的情況下。看遍周圍的一切。他的生存技能,確實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假如它可以長到一米長的話。那它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無所不能的水底巨霸。

那麼這個綽號叫老蝦的王慶方。不會光是身段長的像老蝦,恐怕還是具備了偷,搶,奪、逃,這些惡習吧。就算有這些惡習,他應有形成這種惡習的原因吧。那,形成這些惡習的原因是什麼?俺倆的網會不會真的是他偷了呢,這些,有待檢驗和考證。王蘇剛看這熟睡的王慶方聯想著。不過,和他搭夥到現在,倒也沒覺出什麼不好來。這人腦子靈活多變,而富有經驗。反而覺得他有不少好處。人嘛,不能全占了。總得有點瑕疵。隻要不傷我,也就無妨事。

太陽剛沾山,陽光就把遠處的山影拉了過來,來到了對岸。這就意味著夜間已經到來。王家父子剛倒了沒有一半,就刮起了傍晚風。“壞了,我咋就忽略了刮風這檔子是事了呢。”王慶方,在自己的腦殼上狠拍一掌:“怪不得,沒人占這個島呢,原來這兒是個風頭浪尖。一般情況下的晴天,淩晨是西風,晚間是東風,氣流是攆著太陽走的。完了。今晚鬧不好了。你去開船,和我手裏的瓶子保持一個距離。千萬別隨風遛。快去。”就在他說話間。雖然他手頭不敢動,但還是覺的船有隨風遛的趨向。

一二級的脊背風,雖然不大。但水底的瓶子。在光溜溜的地板上。還是無牽無掛的拉扯成了一個瓶團。雖然,王蘇剛開船,但天黑他還是看不見,把握不住水裏瓶子遠近的分寸。幾個瓶子沒倒完。王慶方就分不清哪路是剛倒過的,哪路還沒倒。拽上來的都是互牽亂掛的瓶團了。在黑影裏,看不見哪個有蝦,哪個是空瓶。

“算了,再倒下去,還不知道碰碎多少瓶子呢。”說話間,王慶方把瓶團輕輕放回水裏。站直了腰板。返回大艙裏。

“你不說,讓我樂得合不上嘴嗎?我看是讓我哭的合不上嘴吧?”王蘇剛調侃道。

“嗨,大意了。是我太大意了。我說怎麼別的地方,擠的連根針都插不進去。這兒卻閑空著。我還以為,真的天上落餡餅砸著咱呢。沒想到鬧了個這。我看這兒不是久留之地。咱得早做打算。早知道這結果,我下午還不睡。到處轉轉哩,這麼慢長的夜,可怎麼熬。”

“那就看我睡,你就慢慢想想,明天咱到哪去捉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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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果然,西風戧麵而來。把拉扯出去的瓶子,又往回扯。直到瓶團的重量形成了地錨,才能拖穩了船。王家父子隻能耐心解著瓶團,邊起垛邊倒蝦。

“怎麼樣,想好咱今天到哪沒?”王蘇剛見王慶方隻顧解著瓶疙瘩。就是不提昨晚說挪窩的事,就提醒道。

“什麼事?噢,往哪兒搬家的事吧。我想是想了,想得前腦殼變成後腦稍了。也沒想出一個頭緒來,想著想就睡著了。再往下想了些什麼,全忘了。你說吧,咱到哪兒好。除了西扇,你說到哪都行。”王慶方頭也不抬,繼續扣解著勒緊的繩子:“我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你來時,也看到了。瓶摞瓶船蹭船的。無縫可鑽。”

“還是那句老話。上西扇!。除了西扇,我哪也不提,你開到哪,就算哪,反正荒了一天也不是光荒了我一個。咱就耗著唄。”王蘇剛反饋一句。口語中夾著火藥味。

王慶方抬頭看看天空,再低頭看看船上的碎瓶子歎了一口氣說:“嗨——我看還是應了那句話。‘人治人,治不死人。老天爺治人別紮掙。’行,上西扇。這可是你說的。往後咱就聽你的。如果出了啥事你負責。我看你到了西扇,還是不行的話,你還往哪挪?”其實,王慶方想了半宿,就是這個結果。讓他王蘇剛說出來,自有他的道理。但他王慶方還是不露聲色的說:“人活在世界上,是有理想的。有的人為了理想,也不管條件成熟不成熟。就急著一步到位。結果,大部分由於各種原因,沒有達到預期目標或目的。落了個士氣頹靡沮喪。這就叫做失敗或失望。而心中有目標,等待時機或向目標一步步進發的人。他將持久地懷揣著夢想和激情。這種人,才活的朝氣蓬勃。哪怕他一生一世都沒能實現心中的理想。他依然在興奮中奮鬥著。”

“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頹靡。你這是從哪撿來的詞。難道我直向目標也錯了。”王蘇剛對他一個粗人,說出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你說是,咱明知道前邊,掛著塊香肉,咱就是不去摘,等著看著別人去吃唄。”

“如果是臭肉呢?”

“就算臭了,咱也比望著流口水強。”

“我說的是哲理,扯閑話。當然咱們到西扇,也是時候了。而沒有這以前過程,就不算成熟。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個屁。都是些不願意去,自找的理由。我說穿了,你就是膽小鬼,要不是被逼成這樣。你還不答應呢。這不,答應了。還把責任推給我。用這些來堵俺爹娘的嘴。你也夠狡猾的。把你叫老蝦精,一點也不虛。”

“你再叫一遍,有別人叫的,那有你叫的。我,我揍你、、、、、、”王慶方被揭露的一絲不掛,笑著舉了舉巴掌。又繼續幹起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