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鄉情(1 / 3)

駕駛潮流的人是強者。緊跟潮流的人是聰明。

電魚這個行業,由於電者激增,魚的交尾區已過。快速滑入低穀。王慶方決定,改頭換麵,用罐頭瓶捉蝦。這下,王蘇剛的蝦船派上用場,他家還有往年剩餘的兩千多個瓶子和家當。他家的船還大,可載一千五百瓶。這樣可以不用先投資,省時省力。見效快。這是王慶方極力抱攬他的理由二。

王蘇剛的父母,見他倆近倆月以來,確實創下好效益。不但不阻擾,反而大力支持。讓王蘇剛隻管水庫裏的事,其他不用插手。他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家裏的捉蝦工具由他們撿著用。到年尾時,保障所有家當的如數歸還。如果這套家當從新組建的話,最快需要十天半月,而他倆僅用兩天就下了水。並且交了管理費。

這天午休剛過。王蘇剛就來到了船上。檢查起蝦絡子和存養蝦的壺來。【這是他和王慶方的分工。王慶方主管船和槳板的維修和養護。】他想在王慶方到來之前,檢修完。以保障,不誤準時施用。

王慶方像往日一樣,總是姍姍來遲。他邁著羅圈腿,踢踏著老婆做的老式粗布鞋。從陡峭的沙坡上滾跑到船前。怕王蘇剛責怪忙說:“我那臭女人,除了做鞋外。啥也幹不了。這不,喂豬、喂牛、喂藍狐還澆了一上午地。都快把我忙死了。你以後娶老婆呀,好看難看甭說。得先看她是不是能替自己頂大梁。可不能光圖好看。缺胳膊斷腿的,更不能要。一點手也搭不上,隻能白吃白喝。像我這輩子就算完了、、、、、、讓你等急了吧。實在是沒辦法。”他說著,放下大裹小包,往前艙裏塞。

王蘇剛跳上船。拿起槳環,準備到後艙開船。

這時候。從溝裏邊的船窩裏,駛出一條船來。船頭上站著一個矮個小夥。船還沒到跟前,就吵嚷起來:“喂,黑狗哥,都啥年代了,還用這廢罐頭瓶捉蝦。這是從哪個旮旯裏撿來的?你還要嗎?我也有,也想買給你,還要不要了。?這玩藝兒都淘汰幾百年了。產量低不說,還挺受罪。還是地籠好施,和當年的蝦簍兒一樣,省勁兒省工,產量又高。聽說你把網丟了。還大哭了一場,是嗎?這也值當哭。像你這樣好哭的話,往後恐怕就哭不過來了。水庫裏就是這場合。得多長幾個心眼才行。哪丟了哪找唄。”說話間,他倆的船已經來到王家船旁。慢下來,來者蹲下身,抓住王蘇剛船的後尾,使倆船拉近了。穩住船。盡量使聲音也低了些:“丟了網不打緊,主要是查清根源。不然。你再製多少網也不夠丟。是吧。你想過沒有,你初來咋道的,咋的就把網丟了呢。肯定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吧!問題出在哪兒,你想想。”他想把聲音盡量壓的很低。但他的聲波還是振蕩著整個溝穀。由於他個子不高,說話聲卻尖聲細氣地“吱兒啦兒,吱兒啦兒”得刺耳,難聽得像蘆葦蕩裏的一種鳥。所以大夥給他起個綽號叫“葦吱啦”。其實,他的真名叫王誌方。他和王蘇剛是遠枝當家子。還是光屁股長大的同班同學。不過,他隻有初中文化。

一直沒啃聲的王蘇剛,像走鋼絲繩似的。從隻有十公分寬的船舷上,左擺右晃地緊走幾步後。跨進後艙。往槳板上按裝起船環來。他最了解王誌方這個人,這人是個有大不說小,小事嚷破天的角色。所以,對他的話隻有十分之一的可信聽度。何況,王誌方確實無意中撕開了,由於近倆月的好收成。衝昏或者淡忘了丟網的這塊傷疤。此時,王蘇剛的傷疤,被誌方揭得是鮮血淋漓。疼得心經痙攣骨肉抖顫。話不知從何說起,問題也不知怎麼回答。他隻有把內心的羞澀和痛苦往深處埋壓。

“嗬,多念了幾天abcd,就拉開大架勢了。看把你牛的,連理都不想理人了。”王誌方用力拉了拉王蘇剛的船。使他倆的距離盡量拉近些。:“蘇剛哥,我和你說正事呢。你咋不啃聲。你的網找到了沒有?稀罕不稀罕我給你提供一個重要線索。”說話間,神秘兮兮地瞟了一眼,在船頭忙碌的王慶方:“你到底還想要不要你的網了吧?”他似乎被對王蘇剛的寡言少語,有點生氣了。

王蘇剛聽說他知道線索,自然是豎起了耳朵。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這他:“當然要。你說吧。”

“那好,來我船上。到那邊我告訴你。”王誌方說著給他挪出一片地來。讓王蘇剛上自己的船,還詭秘地謔笑著。

“你在耍笑我!?”王蘇剛看王誌方詭秘地賊笑。心頭剛剛消失的怒火。又從眼睛裏表露出來。

“不!決不是。”王誌方忙止住笑,一本正經起來。

“那好,慶方叔坐好了,咱們到那邊聽聽,他到底能說些什麼。”王蘇剛說完就要開船。

“這、、、、、、”王慶方用慌亂畏怯的目光,看了一眼王誌方。再看看滿臉怒氣的王蘇剛。難為情地往裏挪了挪身體,背轉他倆坐好了。

“唉,別價。就你一個過來,人多了還叫什麼秘密。還不如就地說呢。”王誌方先是大聲說後,又用下巴努了努。背對著他倆的王慶方。悄聲說:“你怎麼把他當人看了,你和誰搭個伴不好,非和他一條船上幹。隨便找個人就比他強百倍。他過來,我可不說。別說我不給你麵子,對不住你這當哥的了。”

“你不是見俺倆收成好,就想挑撥離間吧。我不和他一塊幹,和你幹?你能把你妹夫攆回家嗎?你有他二三十年的經驗嗎?你別忘了,丟的網裏邊還有他的份。我覺得他這人還不錯,隻要能多掙錢就行。往後對著我的麵,不許說他長七短八。聽見沒。”

“得,不聽我勸算了。看樣子,你也不在乎這趟網。那就算了、、、、、、”王誌方沒想到,好心討了個沒好報。站起身,挺起脖筋扭身。對著開船的外村人:“走,咱們走。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他又對著王蘇剛很生氣的說:“你這人忒老實了,還和過去一樣,一根筋,腦筋不開竅。”說著話,小船已經脫開蝦船,調轉船頭駛向遠處。但他還是甩出一句:“看在鐵哥們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句。讓你自己回家琢磨吧‘外賊易躲,家賊難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想知道丟網真相。就要提上一捆啤酒。倆個燒雞。找我這老弟來。”

“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人家。不怕得罪那個人,被他尋機會整你?”開船的妹夫,倒提醒起王誌方來。

“他娘的敢。就怕他不找我的茬呢。我看見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兒,老子就想揍他。你別看他總是一聲不啃,他可是一肚子壞水。不幹一件人事。就他敢整老子?嚇死他。不是吹,老子跺一腳。全水庫就得晃三晃。、、、、、、”他倆僅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