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進它嘴裏?我,我不敢。”王蘇剛聽他一說被嚇了一個激靈。
“用手指摳住它的鰓也行。你放心,這中魚的嘴裏沒
有牙。看來得用燈照照了,要不然你還得耽誤咱們的功夫。一般情況下是不能輕易開燈的,一是怕招來快艇。容易暴露目標。二來是怕驚跑水中的魚。”王慶方用氣說著,還是按亮了放在一邊的燈:“利索點。你用扣釘子的勁兒,去扣住它的鰓幫子,它還能動彈了?”
王蘇剛紅著臉,哪敢往嘴裏伸指頭,當然去扣它的鰓了。費了半天勁,才提起來。盡量把魚提到空間,使魚尾不得沾地。掂了又掂用氣息說:“這魚肯定有一米長,差不多七八斤重。要不你掂掂?”
“我呀,我不用掂,我的眼是刀子,手是稱。它最少也有十五六斤。不信我敢和你打賭。都像今晚的收入,隻需半月光景就拿回丟失的網錢了。”王慶方看這多半袋子魚,露出了難得的一笑。當然,他倆的對話,僅僅他倆聽見。
“咱盼的就是這結果。對吧?”王蘇剛望著快裝滿的袋子,臉上露出了幾天以來的第一次敞亮的笑容。
“走。趁著財運好。咱再轉一會兒,就回家。”王慶方
把半截煙蒂扔到了水裏,站在了船頭上。“溝裏的蚊蟲忒多,見了燈光盡往上頭碰。害得我連眼都睜不開。溝口有風,還好點。地形也好。”說著把燈滅了,蹲在船頭。
王蘇剛“哎。”他聽說,溝口的地形好,魚就好捉。再加上,有這雪亮的燈光,說不定一下子就能撲住一個正偷網的人。隻要抓住了這人,自然也就著了證據。尋找到了自己失去大眼網。非得讓他賠償不可。讓他翻幾倍的賠償,想到這,自然也就心信百倍。爽口答應,說走就走。船“唰”地離開岸邊,就要調頭衝出溝口。燈的突然熄滅,整個水溝驟然漆黑。王蘇剛駕船就走,幾漿下來,差點又撞到岸上,被王慶方呼住。小船頓時不知東南西北,不得不稍等一會兒。直到視力適應了黢黑的環境,才向溝口摸去。
小船摸出溝口。在王慶方的指導下,駛向鄰灣的小
火焰溝。小船認準了目標,就全速衝刺起來。
“停,快停下!慢點往岸邊靠。”還沒到溝口。王慶方就突然一道指令。王蘇剛隻顧開了,被突來的指令一個冷不防。把雙漿猛然插入深水中,雙板一橫。“呼——”急行著的漁船,來了個急“刹車”。順勢就把船頭向岸邊靠攏。“你慢點!我看我的船漿就毀在你手裏了,漁船損壞了,讓你給賠。不知你慌什麼。”
王蘇剛隻是一個憨笑。
王慶方一邊訓斥,一邊站起身來。做著準備工作。當他做好了準備,船也就來到了一個灣口的一側岸邊。
這是一塊淹沒了的平窪地。寬漫而清澈。春未夏初的水,格外清澈,那怕是被淘成細沙的顆粒,也能分辨出黑黃、青白的個體來。這塊窪地的中央,是被人們運土形成的凹凸不平的深坑。
當王慶方做好了準備,船也就到了跟前,靠向了灣的一側。他就按亮了頭燈。
“呼——”兩條暴起的水壟,從窪地的淺水區中央躥向溝口的漁船。水壟,見有燈光攔住。就來了個急轉彎,擦著另一側岸邊躥過,消失在深水區。緊接著又有一兩條,跟著頭一條,沿著同樣的路線消失。隻留下了三條黑色翻滾的泥棍,在原處翻滾。
“完了,幾條十幾斤的草魚跑了。”猝不及提防的王慶方,隻能望著鞭長莫及的黑泥團歎惜。
除了惋惜。他倆就隻能撿些智商覺低的鯉魚、鯰魚
白條魚類來“充饑”了。
他倆剛走出不遠,就見一條鯉魚在一棵枯草旁活動。王慶方按響了電門。把它電僵在那兒,他用帶鐵尖竿往上帶魚。什麼是“帶”魚?原來被電僵的魚,經過痙攣。腹中的魚鰾是沒有氣體的。隻能沉在水底,若是在陡峭的溝岸邊,會隨著水的晃動,滑落到深水區。隻能望而歎之。
而淺水區,就大可不必驚慌。所謂“帶”就是用竿頭在沉魚旁邊猛挑。使水流的上翻作用,把魚捎帶上來,然後,用帶絡子的竿頭去接住。王慶方接住魚後,為了不放過水裏的狀況,轉臂不轉頭地憑著感覺,把魚撩到大艙裏。他的目光注意力依然還盯在前麵的在水麵上。稍等片刻,,艙裏還過神來的魚“吧唧、吧唧”地鬧出動靜來。動靜驚動了一條坑中的魚。“呼——”這條魚又是就要從中央地帶躥向深水區。王慶方急中生智,把燈光直射中央深水區。使深水區發起亮光,企圖把它攔住。果然奏效,這條魚見深水區,有燈光攔住了去路。一個急轉彎,向淺水區的他倆撲來。轉向船的外側。想擦岸而逃,王慶方瞧準它的企圖。早就把雙竿插到水裏,按響電門等它。這條魚正中下懷。逃到電磁場被撩倒在地:“跑,我叫你跑!”隻見他一竿罩頭,一竿點尾。好一陣“嗞”,直到升壓器頭粘連住後,才肯罷休。
升壓器粘住,再發不出電來了。王慶方才往上撈魚。
可這條魚忒大了,好不容易帶上來的魚。竿頭的絡子連魚頭也裝不下,別說魚的全身了。這可怎麼辦,一旦魚蒙醒過來可就空歡喜一場了。王慶方想再補它一擊,可磁頭黏住暫時不能用了電瓶不能用了。
“往前靠,往前靠。”隻見他把雙竿放到船頭。“噗通”跳到了水裏。“往前靠,往前靠!”王蘇剛見燈線限製了他的前行,急忙聽令開船前移。王慶方想要用雙手抓魚,齊腰的水使他難以達到目的。隻能用腳往上帶。帶上來的魚,在水裏漂浮不定。抓了幾次都滑落到水裏,沉在水底。他索性用腳踩住魚,憋住一口氣,蹲下身用手在水底摸索著扣住魚鰓,把它提出水麵。這時魚已經開始活動了,他忙把他拱到船艙裏。哆哆嗦嗦地爬上船。“快,快拿過我的幹衣服來。”他邊脫濕衣服,邊催促道。王蘇剛把他早就備用的棉衣服拿了過來,讓他換上。王蘇剛激動的說:“謝謝你的付出。今天的魚錢多分給你點,你忒偉大了。”
“偉大個屁,還不是為了多賺幾塊錢,讓你還窟窿?為了還窟窿,多賺幾塊錢就得有更大的付出。為了你我自己的生存,談不上偉大不偉大。能多給我幾塊錢就知足了。”王慶方換好衣服,重新站在船頭上。
他倆在這個灣裏又抓了幾對,談情說愛的“情侶”。
因為此時正是鯰魚交尾季節。正當他倆興奮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時。開船的王慶方忽然說:“把燈熄滅,別動,你聽、、、、、、”
是這樣,主管電魚的王慶方。經過半宿的勞作,眼睛瞪酸了,腦袋被頭燈壓歪了,腿也站麻了。魚也收獲的滿足了。就打算打道回府。可王蘇剛依然興致旺盛,看著這項高收入科技,非學到手不可。王慶方看看天色還早,就斷然讓他學,也想盡力培養出一個好幫手。好在自己勞累時,可以幫替自己一下。王蘇剛不負重望,在他的全力配合下,電住了幾條小白條魚。這時,他正用雙竿電著一塊圓型,黃石塊發威。他認定,他所電的是個非常值錢的老鱉。王慶方不想和他抬杠,隻是笑著配合他。讓他自己證明自己是錯的。王蘇剛被王慶方的點撥惱了,硬是把石塊,用竿尖翻了身才認錯。他依然不服輸。決心再電一條大魚給他看。恰在此時,富有經驗的王慶方發覺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