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瘋男潑女(2 / 3)

“八塊?十塊我都不賣。我有定戶,每斤十二。”閆根順不客氣地說。

“啊?十二,一天的工價才六塊錢。你這每斤就頂技工幹兩天活呀。你不是見我要買,就急忙漲價了吧,你的心是不是忒黑了點兒?你說這得有多斤,二、三斤,還是四斤?”

“去去去。我看你是有點兒吹,你說在水庫裏混了幾十年,就這眼力勁兒。別說三、四斤,就是十五、六斤都不放過!你算算,這得值多錢。你看你、、、、、”閆根順非常洋洋得意。

“我、、、、、我常在水庫裏不假,可我不是打魚的嘛。對蝦米這一塊兒,一點也不懂。奶呀,你們這會可發大財了。那你們又是和誰定貨的,賣給誰?、、、、、、”王慶方有點貪婪的得寸進尺了。

“嗯——”閆秋蘭又發出了嚴重警告。

王慶方的後邊話,被閆秋蘭的“嗯”給噎了回去。

隻等被問話的閆根順,那股得意勁也被“哢”了殼。

整個清水灣,猶如無人之境。輕輕的寒風,吹起細細的波紋,波紋晃到岸邊,發出“噗噗”微微的細音。但在四周凸坡的圍罩下,依然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不知啥時鑽出的時星【即秋冬時節,夜空並列的三顆明星。當地人常用它們來預測,夜裏的時間時刻的標誌】在夜空上的眾星堆裏跳躍著。

本來用攬繩連著的兩條船,也不知啥時被微風鼓弄的連在一塊,並列起來。被風推到了淺水邊。輕輕地親吻著。

“鬧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倆是哪人,幹什麼的?”呆了半天的閆根順,仿佛忘了什麼重大事情似的急問道。

“俺們呀,韓莊的。在村口下了大眼網,看網來著。他是俺的一個街坊叔,叫王、、、、、、哎喲。”早就按捺不住的王蘇剛急忙接上嘴。不想話沒說完,就被王慶方在腳上狠狠踩了一腳。

“咋了?”閆根順關切地問。

“沒啥,嘿嘿,腳底板被擱了一家夥。哎喲——”王蘇剛急忙掩飾道。心裏直罵:“你個人精猴,光興自己說。”也悻悻得又坐回大艙裏。

“你總是冒冒失失的,隻長個子就是不長心眼。看人家什麼蘭,多聰明。你就好好待著,聽大人說話。”王慶方又對著閆根順:“你看見了吧,誰家的孩子都一樣,都缺心眼,就是缺少,大人教導、、、、、、”

“你們是哪兒的,什麼韓莊村的?還在村口下了大眼網,看網來著?”閆秋蘭見這小子,也被拋了過來,暗喜道。

“那當然,轉捉大魚的,這不哄你!”王蘇剛見這凶惡的女子和自己搭話,也就不顧前嫌。搭上話茬。

“那你們不好好在村口看網,跑到這兒幹嗎?不是專程來這兒搗亂的吧?你可記住了,這一帶已經沒地方了。早被俺們占住了。要不到石羊溝試試,那兒的產量也不錯,我看還是趁著現在沒人占,趕緊過去吧。”閆秋蘭誠心實意的說:“免得一年到頭來,因為占不上一塊好地方,白晃一年。”

“什麼瓶子?我隻聽說過,可沒見過。我連網都不會下,幹活全靠慶方叔說導呢。”王蘇剛非常認真。

“看樣子,象是真的。”閆秋蘭從短暫的答話中斷定,他是剛到水庫不久。因為,他說話忒直樸、忒簡單,忒單純了。她自言自語地琢磨起來:“韓莊的、、、、、、村口下網、、、、、、看網、、、、、、北扇、、、、、、十幾裏路”她扭頭。看著東北方向,似乎透過東北的凸堖看到了韓莊村似地想象著。“噗嗤”她突地一聲笑了。冷鼻涕也噴了出來。忙用一手擰了,另一手掏出手絹,狠擦鼻頭。想用酸痛來強壓住笑欲。但還是“吭哧、吭哧”的低音。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我哪兒錯了。難道我說錯了?”王蘇剛被她的笑鬧蒙了:“什麼事,說出來聽聽。”

“咯咯、、、、、、咯咯、、、、、、”王蘇剛不問還好,一問,閆秋蘭實在安奈不住了。就笑出聲來:“你看啊、、、、、你倆、、、、、、看、看網、、、、、、看到俺們、、、、、頭上來了、、、、、、咯咯、、、、、、咯咯、、、、、、你倆也夠霸道、、、、、、”

“到底什麼事,也值當的偷著笑。還還神神秘秘的。”閆秋蘭越是笑得說不成句,王蘇剛越是急得逼著問。閆秋蘭就越說不成句。

再說,王慶方被閆秋蘭“噎”回後。不得不改變話題。免得再遭風暴襲擊:“你看這倆孩子,剛才還鬧得水火不溶。這會兒就又說笑上了。蘇剛這孩子學習成績可好了,大學都畢業了,就是沒錢高投資。這不,才下了水庫不久,說是在水庫裏猛幹一年,等攢了夠錢再說,你說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等著咱這號窮漁民呀,你說對不對。窮人的發財實在機會難得呀,可咱們又沒辦法幫忙,瞎了,這孩子的書是白念了,全給瞎了。”

“說來,他和俺閨女差不多。我就生了倆女兒,二女兒和她差兩歲。二妮子還念書,如果倆人都念。說句掏心窩話,每年得一萬多塊錢。咱確實養不起,我想呀,反正都是漁民加農民,知道自己名子咋寫就得了,咱們連自己的名子都不會,不也活了幾十年?你看你,我是這樣想的,她秋蘭吃苦吃的早,就讓她往回招親,最後她多幹了,還是屬於她的。念書的老二,將來就嫁出去得了。”

“說的確實是那麼會事。”王慶方聽了也歎了口氣:“你比我強多了。俺老婆天生的是瘸子,走路得用拐。我結婚結的晚,倆孩子剛上中、小校。都得花錢咋辦?挺唄,想盡辦法的挺!”

“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一點不假。今年在水庫裏,可得當心了。聽小道消息說,他們的承包期就要到了。今年可能是最後一年了,恐怕要清庫。肯定金鎖這小子比以前下手要狠得多、、、、、、秋蘭你老笑什麼,到哪就得露出你冒傻氣來。”閆根順當看見船艙裏的女兒。“嘰嘰咯咯”笑個不止,急忙提醒道。

“金鎖?是不是崗南村的,有多大年紀是不是和我年紀差不多?”王蘇剛急忙接嘴,並好奇地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閆根順吃驚地問。

“那當然,俺們是老同學。”王蘇剛回了一句。

“是嗎?那可該你發財了咯咯、、、、、、”

閆根順一句話,把王慶方的注意力。也給吸引了過去。三個人,六雙眼睛看著,笑得的東倒西歪的閆秋蘭發怔。

“你說說唄,到底你發現了什麼可笑的事。讓大夥聽聽也沾沾你的喜氣兒。”王蘇剛還是緊逼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