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難以掰扯恩怨情仇(2 / 3)

“蘇剛,你忒見外了。瞎說什麼呢,看把大叔急得。慶方叔,別聽他的。他平日裏常提起您的好呢。”女士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吵鬧的討價還價,頓時停息了。仿佛傍晚歸巢的家雀在嘰喳的吵鬧中。被突然飛來的響聲驚著了一樣。霎時的寂靜,寂靜的突然,寂靜的可怕。

叫王蘇剛的不鬧了,是因為妻子點破了玄局。再鬧就沒意思了。慶方叔不鬧了。他驚愕了,這個聲音是那麼熟悉,那麼原始。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也看不見發音的淵源。因為眼前這倆人根本不認識,更想不起曾經是誰來。女士卻驚慌了,也許不該打斷,正逗在興趣頭上的兩個男人。或許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才使這倆男人停了下來?她慌得不知怎麼辦了。小女孩也不知大人們出了啥事,跑過來抓住女士的衣服:“媽,我怕!”還是小女孩打破了寂靜。

女士忙抱起孩子:“別怕,這老人是你姥爺!”

“胡說,是她爺爺!”王蘇剛見妻子慌亂地看自己,急忙糾正道:“我是按街坊推排的。”

“我是按咱在水庫裏幹活的交情推排的!”女士卻理直氣壯了“叫姥爺!”命令孩子說。

“、、、、、、哎呀,原來是你們、、、、、”漁者慶方聽他倆爭吵,終於想起來了。可他的話沒說出來,就被王蘇剛攔腰抱起。使他四蹄不能沾地。在原地打起旋來。

“是我。王、、、、、、蘇、、、、、剛。看、、、、、我不、、、、、把你、、、、、、甩回、、、、、水庫裏去、、、、、、、”.王蘇剛在原地轉得更快,更起勁。

“啊、、、、、我有、、、、、心髒病、、、、我有高血壓、、、、、秋蘭、、、、你個死妮子、、、、還不讓他、、、、、”慶方叔想著法地求救。

“別**瞎鬧了,他都這把年紀了。能戧住你這般鬧騰了?還不停住?!"閆秋蘭趕忙製止。

王蘇剛這才把王慶方輕輕放下。

王慶方還沒站穩,就去彎腰抓地上的網兜柄。“看我不擂打死你這兔崽子、、、、、”他沒站穩,差點摔倒了。被閆秋蘭上前扶拉住。“我、、、、、我、、、、、”

王蘇剛撒腿跑開,便蹲在遠處一邊動彈不得。笑得直岔氣。

“大叔,甭和他樣樣的。他到哪不鬧出點動靜來,就不叫王蘇剛。難道你把這些都忘了?"閆秋蘭忙解釋道。

“你們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在加上說的都是城裏話。我壓根就沒看你們的臉。怎麼能認出來呢。若是看出來了,我、我、我,還能耍有這處戲?你們這會兒咋就變成這樣,我想都不敢想.。”王慶方把滿是核桃紋的臉,憋得漲紅,喘著氣:“這、、、、這叫我怎麼說呢。”好像有點羞澀。

閆秋蘭又看到了那雙令人厭惡的,在眼眶裏亂竄的小眼睛,但又非常熱情的說:“討價還價是正常事。俺倆從來就沒把你當外人看,是你忒多心了。要不然,俺倆也就不和你這樣鬧騰了。隻是他忒沒分寸了。沒把你傷著吧?”

“他,、、、、、就他。那樣兒能傷著了?”王蘇剛依然喘著氣:“他的骨頭硬著呢。擱得我胸脯還在疼。我,我是不行了。看來,不常幹活,就是不行了。、、、、、、、”

“你他媽的兔崽子,差點把老子甩散了架。還在那兒賣乖。不就是你,若還了別人,我非躺在地上訛他幾千塊錢花不可。"王慶方指著王蘇剛的鼻尖罵道。

“咯咯咯、、、、、、看大叔說的,換成別人,也不可能把你抱得那麼親近。他們也不敢!對吧?”閆秋蘭忙解釋道:“"這小子,總是愣頭愣腦的。我可說他多次了,他就是沒改。””閆秋蘭見倆人都鬥成這樣,居然沒鬧出事。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來。

這銅鈴般的笑聲,也不知嘲笑過他多少回了。每次都笑得他渾身刺癢的難受。這次卻不同。這笑聲反而使他覺得倍感親切、舒暢。他心中的怒怨一掃而空。王慶方也跟著幹笑了幾聲。“賊小子,你別嘻嘻。等有了機會,看我怎麼鬧死你。”他擦了擦笑出的淚花:“都出去這麼多年了,還是沒學好。還是沒正經。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倒學得滾瓜爛熟。你瞅,把城裏話給說得嘰裏呱啦的打不住。而家裏的禮儀忘得一幹二淨了,碰到我不叫叔,反而叫老家夥。還是秋蘭妮子說出的話受聽,懂禮數。我本來以為,今天交上了好運,碰上了旅遊的大老板,可發大財了。誰知道碰上了你倆。還被罵了。得,今天,算我倒了大黴,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條魚,本來打算等過年時賣大價錢的。這就白送你倆了。”王慶方心痛地看著網兜裏的魚說。

“沾,行。不過,光這條魚可不夠。至少得再鬧一條和這條一模一樣的才行。大一點不行,小一點也不行。還必須是條公鯉魚。”王蘇剛說著站起身來,走過來。

“啊?你為啥不讓我再給你挑出一條母的配成對。你這小子不是想要俺的老命吧。你以為俺這是在城裏的菜市場上的老板呀。你知道,光這條二十多斤的魚,我費了多大的勁。還不夠?你讓我從哪兒給你鬧一模一樣大小的魚。除非逼我跳到水庫給你挑。我想你是不是還沒睡醒?”王慶方用嘰嘲的目光,看著王蘇剛說。

“要你的老命,你的老命才值幾個錢?要不然,我真就把你扔到水庫裏,讓你給我挑去?”王蘇剛說著又就要揪王慶方的衣領。

“別別別,”王慶方慌忙躲開:“你這不是趕著鴨子上架,逼著鯉魚上山嗎?我確實就這條。確實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你在水庫裏幹過,也知道搞到這條魚,確實不容易。”他拉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軟下精氣神來說。

“沾,你沾。這話可是你說的、、、、、、”王蘇剛轉向閆秋蘭:“掏出五百來,先買下這條。咱們再到別出轉轉,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樣的魚!”

“你胡說什麼?咱們不要了!他老人家打條魚多麼不容易。就讓他好好存著,準備過年賣大價錢吧。”閆秋蘭見王蘇剛這樣大手破費,趕緊推辭。緊接著又耍了個心機:“隻是沒想到,您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打魚。身體能挺住呀,還沾不沾啦?你家還和以前一樣,過得緊巴巴的?”閆秋蘭看著滿頭白發和刻滿核桃紋臉的王慶方,拉出一副可憐他的樣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