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左大人和……”其中一個顫顫抖抖地說著。
“還有誰!”祁鈺眼底顏色愈來愈暗沉。
“北侯和趙……趙國公主。”獄卒剛剛說完,祁鈺踢起地上的一把長刀,獄卒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已經斷了氣。
荊少棠麵色表情的瞟了一眼一地的屍體,抱著阿蕁緩緩地走了出去。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十九一個交代,不會放過任何人!”祁鈺突然說道,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荊少棠聽?他沒弄明白,總之當天,左邵因貪汙受賄,私圈田地革職入獄,不肖一晚便自盡在牢中。帝都府裏所有的府差衙役全部受牽連流放。
祁鈺在一夜之間,以雷霆的速度將所有皇城內所有柳慎的勢力城中將領,全部革職回家。北侯柳慎動怒,上書齊皇,而齊皇卻以身體抱恙為借口,一直不見任何人。
跪下在昭明殿外的柳貴妃拉著身邊的四皇子在殿前哭鬧著,說什麼祁鈺瘋了,皇帝還在,他就如此肆無忌憚的收拾她娘家的人了,如果皇帝不在了,她們孤兒寡母就沒有活路了。
齊帝都一時風聲暗湧,卻不明白祁鈺到底想幹什麼?趙小樓被柳慎送到江東王府,一襲紅裙,珠玉滿頭,雍容貴氣。
祁鈺慢不經心地聽著下人的彙報,手中的狼毫卻沒有停下。好一會兒,他才寫完。然後將寫好的兩分錦帛蓋上江東王的玉印,朝著身邊的黑衣侍衛說道:“將退婚書一份用火漆封好送趙皇宮。另一份給門口的趙國公主!”
黑衣侍衛一聽,麵無表情。一個侍衛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隻是這退婚的書信一送出去,事情就越變越複雜了。可是祁鈺都不在意。他說過要給阿蕁一個交代。柳慎,現在是時機收拾他了。
趙小樓等了三個時辰,不見祁鈺出府迎娶,卻收到了祁鈺親筆的退婚書,上麵不僅了齊皇蓋的玉璽,還有江東王的玉印。臉色一白,恨恨地將退婚的錦帛撕成了兩半。女子突然淒聲長笑,還沒入府,就成了棄婦?荊紫蕁是個假的公主,祁鈺都能收下她。而她是真正的趙國公主啊。
祁鈺府中的奴才隻是淡漠地瞟了趙小樓一眼,說道:“請公主節哀。”
“節哀?節哀?我看是祁鈺應該節哀才是,趙國就此罷手的!”趙小樓說完提著長長的紅裙,憤怒地離開。有寒風吹起身上的紅紗,冷風透過層層紗裙,刺破血肉,冷到了骨子裏。
夜色淒迷,看似靜籟的夜色下,齊皇宮城外卻烏泱泱聚集著數萬餘兵馬。馬蹄踏塵飛揚漫天,旌旗如雲飄曳流動,齊皇宮內人心惶惶,宮人更是四處亂逃亂竄。
“皇上,柳慎將皇宮包圍了。”齊皇身後的內侍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他這是明擺著亂反。”齊皇沉聲說道,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昭明殿中龍椅,眼中一片清明之色。
“這下怎麼辦啊,皇上,聽說江東王府也被柳慎圍起來了。”內侍急得滿頭大汗。
齊皇突然浮上一絲冷峻的笑意,鈺兒啊,你怎麼還不動手呢,不會是怕了那柳慎吧?柳貴妃都讓他打入冷宮了,你若一次不能成功,等柳慎再次得勢,他就不得不去冷宮把柳妃給請出來了,男人的麵子沒了,比丟了命還重要。
祁鈺隻是冷眼掃過圍在自己府外的幾千人。慢慢地盤算著時間,柳慎圍著宮城不動,不也是等著他城外援軍能夠盡快趕過來支援,這樣勝算就更大。
不過,城外的援軍可不一定是柳慎的!祁鈺衣袂飛揚時,冷風驟起。身側燭光猛地搖曳不定,一時火起,一時火歇,男人的眸光靜睿冷寂。
十二月初,天色陰沉,寒風肆意,瘋狂囂張,空氣裏帶著強烈的肅殺之氣。柳慎的三萬精兵已經將宮城圍得水泄不通,柳慎輦駕擺於大街之上,看誰不順眼就殺誰。齊帝都有時人心惶惶,各富豪之家,敵對的朝臣府邸,也是爭鋒相對。這時節,人命如草芥。
荊少棠懶洋洋地坐在客棧二樓的一處閣台,公子眉目清俊妖嬈。手裏的竹簡,輕輕地放下,無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
“跟段簡說,讓他們不要參和進來。這畢竟是齊國的內事。還有,叫他們不要在本公子的麵前放眼睛,本公子隨時可以弄瞎它們!齊城一開放,我會親自北上去找他。”抬眸看了一眼帷幔後麵的阿蕁,輕輕地水聲傳來,還有少女歡快的笑聲,睡了四五天了,嚷著全身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