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小榮子,把驢給寡人牽回宮去。”齊皇笑意深深,幽芒隱隱。此時才看清楚,這驢脖子上還掛了不少的珍品啊。
“不好,不好,父皇……唔……”阿蕁正想站起來,祁鈺上前捂住了女子的嘴巴。沉沉地說道:“你不要再鬧事了。”
剛才齊皇沒有發怒,已經是很仁慈了。“父皇,兒臣不送。”祁鈺漫不經過地說道。抓緊了身邊掙紮的女子。
七絕小驢就這麼被齊皇牽走了,阿蕁極不甘心,盯著滿桌豐富的早膳也沒有胃口。倒是祁鈺心情仿佛特別的好,那頭笨驢,他早就想把它宰了,隻是迫於壓力沒有行動罷了。
驀然,阿蕁揚唇,笑得蠱惑迷人。抓起桌上的一隻豬蹄慢慢地啃了起來,七絕小寶,半路就過逃跑的,她才不用擔心呢。那頭驢別的本事沒有,逃跑的技術一流,全是跟著她做賊的時候學來的。
祁鈺劍眉一挑,女子那眸光裏的得意得狡黠讓他一怔。“把驢送了很高興?”
阿蕁嘴裏塞得滿滿地,鼓著腮幫子,抬眸瞟了祁鈺一眼,有輕屑與不滿,姑奶奶心情不好,別惹我!
“進來。”祁鈺突然說道。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靖鬆。
靖鬆聽此,看了一眼彥大,說道:“彥大,這事爺知道會不會動怒?”
彥大斜睨了廳內滿嘴流油的阿蕁,淡淡道:“不知道。”
“好了,我進去了。”靖鬆拍了拍彥大的肩膀,大步地走了進來。
“爺,今天屬下在城內發現了一件蹊蹺事。”說完,將手裏一張瑩黃色的錦布字契拿了出來。
祁鈺接過,臉色越來越沉,眸子裏漸漸如化不開的冰泉。“彭!”桌上的碗蝶被強勁的掌風拍碎,盤內的菜汁濺得老高。
“嗯,你發神經啊,害得我差點噎住。”阿蕁扔掉手中啃完了的骨頭。望著一臉怒叱的祁鈺。
“把這賤人關後院!沒本王的允許不許送吃的。”祁鈺的眼神有些突然,有些陰冷,射出了一抹詭譎難測的寒芒。
“諾!”靖鬆抬額,看著一臉迷茫的阿蕁,冷淡地說道:“娘娘,是自己走還是屬下押著您走?”
“我犯什麼事了?”這男人真是變態啊,陰晴不定的。
“拿本王王府的地契換了帝都最大的家賭場,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祁鈺冷沉道,若不是讓靖鬆去查帝都賭場的事情,他又怎麼會知道,柳慎名下的萬金賭場易主了?
“後來我不是把地契又贏回來了嗎?況且夫君你又沒有虧,還平白地賺了一家日近萬金的賭場。”她好不容易才贏回來的錢財,就這麼送給祁鈺還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押下去!”祁鈺那眼光靜睿冷寂,讓人看不明白。
阿蕁隨便在靖鬆的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不理會侍衛那欲殺人的目光,淡淡道:“我自己走。”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她與三哥闖蕩江湖的時候,天為蓋,地為蘆。小小個後院怕什麼,除非是破了點,髒了點。臭蟲,老鼠多了點而已。
隻是她沒有想到一到天黑時候,就這麼黑,破舊的鬥室一燈如豆,輕輕地閃爍,讓她更加覺得四周的空氣詭譎起來。阿蕁放出手裏的血蛇,一陣窸窣聲,蛇便扭著細長的身軀在她的身邊滑過著。周圍的老鼠漸漸遠離。
“小小,你別,別跑遠了。我一個人會害怕的。”真是啊,她很怕黑的。
“小小,你別弄這麼恐怖的聲音出來好不好。”噝呀噝呀的,真讓人害怕啊。
窩在牆頭的少女,將頭埋在臂彎裏,黑夜裏眸光似星辰般矅眼。眸色清瀲,咬著嘴唇,感覺四周輕微的聲響都會讓她全身的毛孔顫抖起來。
鬥室的門被一個黑影撞開來,黑影見到暈暗燭火下蹲著的少女,突然一聲輕笑。
“你,你是人是鬼?”是女人的聲音,阿蕁雙拳緊握,抓緊了手裏的一塊石頭。
黑影慢慢地撞入阿蕁的眼瞳,長發披肩,瞪著一雙大大的水眸,淺綠色的長裙,一張秀臉略顯髒亂。
“你是誰?嗬嗬,又來一個人了,這個王府真是大啊,女人也很多,你是哪個主子身邊的丫環。嗬嗬。”女子一陣傻笑,玩弄著手指裏的一縷頭發。
“原來是個瘋子。”阿蕁這才軟軟地靠在了牆角,祁鈺府裏的女人瘋女人居多,她倒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