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大一聽,便知道了是誰。隻有娘娘在會如此肆無忌憚地玩鬧。彥大收斂神色,看著花園中手裏拿著半個饅頭的女子,女子咬一口再撕下一塊放驢麵前。
皇上來了。所有的佳肴全擺上了大廳。所以隻剩下奴仆們所吃了饅頭了,不過青翠倒是送了燕窩湯到楓軒裏,被阿蕁喂給驢吃了。
“七絕小寶,那些花不能吃啊。回頭讓青翠燉鹿鞭給你吃吧。馬棚裏的母馬又拒絕了你啊!怎麼沒精打彩的?”阿蕁拍著驢的脖子,認認真真地說道。
彥大突然走近,淡淡地說道:“娘娘,大廳有早膳。”
阿蕁一聽,抬眸,看著侍衛嫣然一笑,拉起旁邊的毛驢說道:“七絕小寶,咱們不吃這沒味的饅頭了,走,帶你吃肉去。”
“驢不吃肉的!”驢聲沉得讓人驚駭。
彥大全身一僵,感覺四周的駭氣定住了自己的身體,那驢居然說話了。
阿蕁一見彥大的模樣,瞪了毛驢一眼。“都叫你不要嚇唬人。”
女子拉著驢脖子,隻顧著朝大廳而去,不理呆在原地的彥大,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驢見到坐在主座上的老人,頓時興奮異常,便徑直朝著齊皇直奔而去。
黑驢剛入大廳,倏然兩個驢眼放光,便直直地朝著大廳主座的老人衝了過去。阿蕁雙眸微眯,七絕小寶看上老頭兒頭上的發冠了,真是不錯啊,萬年和田玉的。這驢眼也越來越勢利了。
“護駕!護駕!”旁邊的公公麵露俱色,聲音極盡歇斯底裏。這哪裏跑來的怪物,居然連陛下也敢冒犯。
祁鈺見此,一身滾金緋色的錦袍卷飛如舞,將主座的老人拉了過來,隻是毛驢的速度極快,驢蹄高揚之時,將齊皇頭上白玉的發冠給踢了下來。
“大膽,這是什麼怪物,竟敢行刺當今聖上?”公公抹著頭上的冷汗,翹起一指蘭花指,氣極敗壞地說道。
齊皇滿頭蒼發披散開來,樣子顯得狼狽,眼神卻銳利異常。祁鈺將自家老頭拉至一旁安全的地方,甩手之際,一隻破碎的碗瓷便朝著驢的眼睛而去。
阿蕁見此,也掀起一張盤子,將那碎瓷給打了下去。
“夫君,等一下!你說過你不會殺我的驢的!”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呢?阿蕁扶著毛驢的脖子,慢慢地安撫著它。
“哈哈……”齊皇頓時一陣長笑,笑得高深,看著眼前靈氣活現的少女,還有少女身邊的黑色毛驢,“鈺兒,這就是寡人的兒媳啊。”出場都不一般,用驢當寵物也是極少了。
“夫君,他是誰?”阿蕁問道。拍了拍七絕小寶,手指輕輕地在驢麵處劃動著手語,如果是大人物,今天就有驢肉可以吃了!
驢被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下在地。鼻子裏發出嗚咽的聲,眨著眼睛,輕劃了驢蹄,(蹄語:)驢肉不好吃的。
阿蕁手語: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三哥這麼說過的。
“父皇,兒臣管教不嚴,請父皇責罰。紫蕁,還不快過來給父皇行禮。”祁鈺淡漠地站在齊皇的身邊,對於剛才的事情雖說是嚇了一跳,此時卻是看好戲的態度。
“父……皇!”幹什麼的?阿蕁抬眸,眸光清澈如水洗,揚眉淺笑。完蛋了,父皇,就是皇帝了?反應過來之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父皇,阿蕁給您請安。”趕緊跪下行禮,皇帝一句戲言,可以要人的腦袋,更別說驢了。
“阿蕁?是乳名?”齊皇笑顏和煦,隻是眸光裏的那抹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請父皇不要殺七絕小寶好不好?七絕小寶隻是見到您這麼高貴的人物,一時興奮,雄性激素爆發,一時情不自禁……”呃,周圍的人眼神怎麼有些怪?想不明白嗬。
“夠了!你就不能安分點嗎?”祁鈺撫額,一聲長歎。
“啊?”阿蕁抬眸看了一眼祁鈺,接著說道:“父皇,對不起,我不應該縱容七絕小寶踢了您高貴的頭。”
齊皇臉色一黑,嘴角微抽,眸子裏嗜血的殺意,堂堂東齊皇帝被驢踢了腦袋?這話若是傳出去?天啊!
“罷了,罷了,公主這驢還真是挺可愛的,送給寡人如何?”齊皇揚眉而笑,笑得極不自然。回去再宰了它!這個公主是自己兒子好不容易接受的女人,怎麼說也不好動她,萬一再像十年前一樣惹怒了祁鈺,自己辛辛苦苦守著的基業,祁鈺又會撒手不管。
“父皇喜歡就帶回宮去吧。”祁鈺眼眸低垂,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一臉驚愕的阿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