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之間很想要去看看安瑾墨和言言的生活,那是我的孩子和我的丈夫,現在他們生活的好不好,我想要知道,可是現在看來我已經被驅逐出他們的生活很長時間了,我甚至不知道安瑾墨是不是為我的孩子找到了另外一個媽媽。我的孩子衝著另外一個女人叫著媽媽。
心裏麵嫉妒得發狂,我幾乎想著要將這一切都打破,可是我現在一個郊區,一個我自己也不認識的地方一個人生活,陪伴在我身邊的隻有幾個傭人,甚至安瑾墨都很少來看我了最近,以前的時候他常常來,甚至有時候還帶著言言。可是我每一次都是尖銳的好像是一隻刺蝟,將他刺激得遍體鱗傷才安心,好多次我紅著眼睛罵著安瑾墨。言言就在一邊被我嚇哭了。我還記得言言那個時候才很小很小。一歲半。他哭著叫著媽媽踉蹌地朝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是多麼的冷漠,我多閃過那個孩子對媽媽的奢求,然後用尖銳的語言傷害者安瑾墨,全然不顧我的孩子。
我究竟在那個時候對安瑾墨抱著多大的仇恨。我將那軒的死全部都歸結在了安瑾墨的身上,我對他的恨我以為到死才能化解。可是才兩年,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最初的時候為了得到我,他的不擇手段都是因為我,我才是罪魁禍首,我才是那個殺死那軒的人,要是那軒的生命裏麵沒有我,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很成功的男人,他應該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妻子,而不是我。
我心裏麵的痛苦忽然之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自殺似乎是解脫這些的惟一一個辦法了,但是臨死之前我是多麼的想要見見我的孩子,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對他是那麼的期待和喜愛,可是出生以後我所做的種種讓我現在想起來懊悔萬千。
想見孩子成了我唯一的目標。早上,所有的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份內的事情。我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飯之後就開始在花園裏麵溜達,或許是這兩年來我都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所以很少有人過來理會我。
我走到鐵門前麵。朝著外麵的公路開始狂奔起來。我感覺到風從耳邊吹過去。我腦海裏麵忽然之間出現了言言的笑臉和他胖胖的小手。他在找媽媽。在找我。
我心裏麵急迫地想要去看看我的言言,看完之後我就去死。我想要解脫這一切,太痛苦了。
奔跑,急速的奔跑,風穿過我的發梢和眼角,帶走了很多悲傷和絕望,我的腦海裏麵什麼都沒有了。那種瘋狂的偏執在這一刻成了最悲傷的奔跑。不知道疲倦。感受不到難過。隻是覺得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見到我的孩子言言。
我沒有看到的是在我轉角跑過去的時候一輛疾馳過來的車忽然之間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幾乎呆住了,看著車馳過來。那輛車子很眼熟。我好像忽然之間看到了很多年前,在布裏斯班的街頭,那個清俊高貴的男子開著那輛保時捷出現在我的身邊,笑的如蓮花的開落,而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要珍惜這些笑容。
愛情裏麵總是有傷害的,那個時候我已經發現了對那軒的愛,準備好好和安瑾墨過日子,但是突如其來的災禍讓我一瞬間就陷入了極大地偏執和瘋狂裏麵。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浮雲,這兩年來自己所作的事情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的傻。失去了那麼多的東西,就在我的意識慢慢地開始渙散的時候我心中對言言的愧疚愈發的濃重,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要將之前沒有給言言的愛都給他。我是他的媽媽,但是沒有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
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好像飛起來了。我真想走出自己靈魂的軀殼看看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有些懷念爸爸媽媽還有姨媽。我所作的這一切是不是傷害他們很深,隻是我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成了那麼不懂事的孩子。
心中的懊悔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讓我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