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履癸,更多的,或許是驚恐,他知道,他原來早就知道了!妺喜的心更是一陣抽痛,她不能再辜負履癸了,這樣一個用全力保住她的男人,就算知道,她會毀了他,履癸依然沒有殺了她。‘得女妺喜,縱亡天下不足惜’,履癸真的做到了。
“不,王上,孋娘不要。縱然是死,孋娘也不怕!”
妺喜此刻好怕,好怕履癸的一句話,把她推給了子履,她明白,履癸想讓她活著,正如她想讓履癸活著一樣。隻是,她不能違背自己,更不能違背自己的心。
“今日出宮,你該是見過他了。”
妺喜愣住了。怪不得,這次出宮又回宮,竟是如此的暢通無阻,履癸原來,有意讓她歲商王。
其實,履癸急急忙忙趕去泰安殿,他希望聽到的,是妺喜的實話,他希望的,是妺喜親口告訴他,他見了子履,可是,妺喜並沒有。可履癸知道,他逃不過意思,子履或許是妺喜最好的去處了。
“王上!孋娘絕不歸服商王!”
妺喜在履癸的懷中泣不成聲。盯著履癸看了許久,似乎是想記住這一刻,妺喜的手輕輕的覆上履癸的臉頰,手指輕輕的勾畫著履癸的輪廓。
妺喜一下子推開了履癸,走上了城牆,履癸驚慌失措幾欲上前。
“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跳了!”
不僅僅是履癸,就連城牆之下的子履,更是懸著一顆心,緊緊的鎖著妺喜站著的地方,生怕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之事。
妺喜看了一眼城牆之下的萬千軍士,夏朝江山一覽無餘,城牆很高,她卻毫無畏懼。拂袖拭去淚痕,沉聲對著城牆之下大喊。
“夏王無道,實因我妺喜惑主,與王無關,今日,我妺喜以死謝罪。妺喜惑主,實因真心錯付,人人都道你子履聖明英武,可你在我妺喜眼裏不過是卑鄙小人,我心裏的王今生隻他履癸一人……”
履癸和子履怕是都不曾想到,妺喜會有這一番話,履癸的眉頭緊緊蹙著,一言不發,此刻,比起這些微不足道的,妺喜的性命更是重要。
妺喜轉身,看了一眼履癸,微微一笑,滿臉的歉疚,他分明知道這麼多,卻願意為她裝作視而不見,這份心意,更讓她無法承受的苦澀。或許真的,她的存在真的對夏朝而言,是一個無法負荷的包袱,是個累贅,如果一切終究要死一個人才能圓滿,那麼,她死。
“今生終是我負你,我必不喝那夢婆湯,來世我定不負你……”
妺喜的話如此的顯而易見,她選擇了死,這讓履癸更是不知所措起來,想要上前一把抓住妺喜,可似乎晚了一步。妺喜縱身一躍,跳下了城樓。
履癸上前,抓著妺喜的衣袍跳下,在空中盤旋了許久,緊緊相擁,對於死,妺喜似乎不那麼害怕了。
聞訊趕來的華琰看到這樣的情景,滿是淚痕的嘶吼著‘王上’。
看著妺喜和履癸雙雙的跳下,滿是淒涼,撕心裂肺的哭訴,痛徹心扉,這是一個從不被履癸在意過的女子,可卻被履癸羈絆了一生。
華琰已然不會再去擔心淳維,在女媧娘娘廟他不會有事,她也相信,作為履癸唯一的血脈,弋陽長公主定然會好生照顧好他的。
“王上,隻有華琰配做你的妻,那個女人,她不配愛你,隻有華琰,隻有華琰能做你的王後,縱然你從不曾愛過華琰,華琰也誓要生生世世糾纏。”
無牽無掛了,華琰亦是爬上城樓,縱身跳下,帶著最後的一絲笑意。
子履沒曾想到,妺喜竟會以這種方式拒絕他。心中的揪住一般,此刻,他竟然發現,比起擁有,他更願意妺喜活著。看著緩緩落下的妺喜,心中似一種無法抓住的巨大空洞。
那是一道刺目的綠光,惹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綠光包裹著即將落地的妺喜和履癸。所有人都擋住了眼前的刺目,可綠光卻愈發的強烈……
所有人更是對妺喜的死視為一種解脫,妺喜是妖孽,一定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