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站得起來嗎?”
微弱的呼吸之上,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極力忍耐肩膀上和脖子上的痛楚,硬咽著不敢出聲。用行動表達著我此刻的感受。
能在冥冥之中看到,後者隻是疑惑著點了點頭,把我攙扶起來。
此刻我不知道該表達什麼,但傷口也隻是越來越重,最後嗆地我無法呼吸。
可是,我看見他們也隻是救助了我。
——而檸安卻沒能得到救助。
嘴中念叨著檸安的名字,拚命地搖動著失落的自己,希望他們可以看到並做點什麼。
可是...依舊無能為力。
——
他們把我帶到了就近的醫院治療。
在純白色的病房裏,提前用厚厚的紗布把我的手臂緊緊地包裹起來,傷口上的裂痕並不再那麼痛了。我試著直接揮了揮手臂,
隨即便“嗚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小姑娘,還不要做大幅度的動作啦,傷口都還沒有痊愈啊。”
一個身穿製服的白大褂毫無預料地打開門,輕輕地向著手足無措我走來,他見我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人所具有的精神,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滿意地看了看我。“以前這裏我都沒有看見過你啊,你應該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你叫什麼名字?”
“不對,我記得,你好像叫陌納對吧。。。”
白大褂作出很努力的樣子思索著,好像在回憶什麼。“記得那次的施工事故現場,應該除了一些殘餘的大人以外,應該有兩個小孩被壓著了啊,其中有一個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啊。”
“.....見你如此沉默寡言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見白大褂用一種難以言狀的表情繼續思考著,陌納終於忍不住,顫抖著發話。
“沒錯,你說的沒錯...的確還有一個跟我同齡的女孩子...不過匆忙趕來的救助人員似乎並沒有救她,她現在,或許還在廢物堆裏哭泣呢...”
“她受了很重的傷,靠近心髒的部位劃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已經動彈不得了...”
“求求你,救救她吧...”我嘶啞著聲音無助地喊道。
我低聲啜泣著。原本可以包含憂傷說出來的話語此刻卻成為了一聲一聲的歎息。白大褂神情嚴肅地看了看我,
他用複雜而又變幻莫測地表情和我對視了幾秒,結果自己卻按耐不住我的憂傷,反而下意識色地狂笑了起來,臥倒在地。“哈哈哈哈哈哈...”我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他才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此刻,一種無可名狀的憂傷和憤怒侵蝕了我的思緒,我惱怒地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不解:“...為什麼要這樣笑?”
“沒、沒有的事,逗你的啦,哈哈...”白大褂立刻收回臉上的表情,變回以往的嚴肅。“至於你說的那個人千夏檸安,我們已經展開救助了。至於她,正在我另一個病房休息呢。”
“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殘餘的傷,好在不是很嚴重,還不足以劃分以重傷範疇,但是——”
“但是什麼?”
“隻是頭顱部分的創傷——暫時無法愈合,我們已經做了適當的處理,但是一些殘餘的病症以及後遺症還是無法避免。就比如——短暫性記憶缺失。”
“短暫性記憶缺失?”我顫巍巍地重複了一遍。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
...
短暫性記憶缺失,你會忘記一些事嗎?
你會忘記我嗎?
“嗯,畢竟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啊。”醫生的表情也俞見複雜起來,“不過,這隻是一時的檢測結果,以後出現什麼突發情況,也說不準。”
“誒?”
“至於後續的情況,我會通知你們的父母,醫療費也會適當減免,所以,就不用擔心好了。”
醫生說著便輕摸了摸我的頭。但是,卻不能緩解我矛盾而又複雜的心理。
“那麼,我可以去那裏看一看檸安嗎?”
“還不行喲。”身穿白大褂製服的醫生用溫柔的聲音對我說——“先讓你的朋友休息下吧,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傷口並沒有完全愈合,還不準許出院喲。要注意身體嘛。”
不等我回答,白大褂便輕輕地關上了病房的門。
——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是可以預料的。
至於檸安之所以患上了那一個受到莫名的刺激就會死亡的事——也是因為她頭顱深處的創傷。
而檸安的母親之所以那樣恨她,也是因為...這樣一件事吧。
可就是。。無法原諒。。
不斷閃爍的屏幕中,吐露出的是一位少女悲傷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