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雲被那少女揪住胸膛,便如兔入鷲手,難動分毫。他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少女難道是知道了我是黃裳後人了?所以才要扮成柔柔的樣子來引我出現?”但這個想法隻是一閃即逝,因為他敢肯定眼前這少女絕非壞人,但她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周中雲卻猜不透,隻能且往下看了。
那少女將他二人攜到鎮外的一棵高樹上。待他二人坐定,那少女激動問遊本道:“這個地方可以俯覽全鎮,快告訴我你剛才的糕點是從哪裏來的。”
遊本緊抱著樹幹,哆嗦道:“就是在那甜品屋。”
那少女道:“到底在哪裏,你就指給我看吧。”
遊本試著放開一隻手出來,卻是不穩,又緊緊抱回了樹幹。周中雲笑道:“師侄你卻原來是不會爬樹的。”
遊本笑道:“不瞞師叔,我這人從小就懼高。”
周中雲對那少女道:“把他放下去吧,我知道在哪。到時候帶你去。”
那少女自然高興得緊,一手抓起遊本,便往樹下跳去。遊本嚇得不敢睜開眼睛。那少女在幾處枝椏處用另一隻手抓住緩衝,幾下就到得了地下。她將遊本放下後,便又躍上那樹,雖是十餘丈高的樹,但她似乎幾下便躍到了周中雲邊上。
那遊本在地上好好收拾了一下行頭,對高坐枝頭的周中雲行禮道:“師叔,師侄這就走了。咱們一同賺得的銀子就放在這樹下了。您老保重!”便要轉身。
周中雲忙叫住他道:“那些子銀子都送與你吧,你不如我懂得變通。一路順風!”
遊本楞了楞,說道:“如此便多謝師叔了。此次與師叔協作,思路收獲頗豐。希望將來還能聆聽師叔教誨。”對著大樹做了三揖,這才轉身行去。
那少女怪異地看著周中雲,說道:“看不出來你年紀不大,輩分到是不低呀!”
周中雲笑道:“沒有一定的道行又怎麼敢隨便稱大?”
那少女問道:“這麼說你的道行很深了?”
周中雲心中暗叫:“不好。法螺吹大發了。”口頭上卻道:“那要看是什麼道行了。”
那少女迫不及待道:“那我就試試你算命的道行吧。來,算算我是誰?”
周中雲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雙眼卻不停上下打量著這個坐在枝椏外頭的少女。這少女與虛心柔一般高,身材比之虛心柔要結實,最難理解的就是她的臉為什麼會與虛心柔一模一樣。
那少女不耐煩道:“這麼久了,算出來了嗎?”
周中雲試探道:“你必定與縹緲峰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那少女奇怪道:“你真的會算?”
周中雲見猜中了,便又道:“你與虛竹子的孫女關係非常好。”他這句是在猜這少女到底是不是虛心柔,若她是,便說“天底下誰會與自己關係不好”;若她不是,那麼也必定與虛心柔有認識,認識就說關係非常好,那馬虎也說得過去。
那少女說道:“不錯,看來你真的會算。那趕緊說出我是誰。”
周中雲一直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虛心柔與虛竹子所說過的一切。突然想到那少女在公堂之上所要拿老太太發的必奇誓言。這個誓言虛心柔是跟他說過來龍去脈的。當下脫口而出道:“你名叫齊梧萍,是也不是?”
那少女一躍而起,站立在樹枝上,高興道:“你簡直就是個活神仙!”說完便伸手往臉頰搓去,漸漸的,她的臉上褪下來一層皮膚般的物質,然後展現在周中雲麵前的是一張俏皮的臉,比之虛心柔卻是多了好幾分的活潑俏皮。
齊梧萍露出了真麵目後,見周中雲腫起的臉頰,便伸出手去,說道:“我都給你看了真麵目了,你也該給我看看你的真麵目了。”
周中雲反抗道:“這本來就是我的真麵目,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偽裝別人嗎?”
齊梧萍不信,出手如電,便往周中雲臉上刮去。周中雲本就是從未練過武的人,何況現在還在樹上,那就更加躲閃不得。當下便在臉上留下了四道抓痕。
齊梧萍奇怪道:“原來真的是真的呀,我還以為這個腫是裝的呢,真是對不起呀。”
周中雲忍著疼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人呢?”
齊梧萍笑笑道:“你不是活神仙嘛,所以我認為你應該早就算到如何不會被蜜蜂蟄的。想不到這個真的是蜜蜂蟄的呀。”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個是我跟小蝶討來的玉峰漿,治療蜂蜇最有奇效。”也不待周中雲答應,便往他臉上抹去。
完事後,齊梧萍問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