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左衝右擊,衙役中沒有一個能挨著她的衣角的。但她卻不如何出手,隻是時而在那些衙役身上指指點點,不一會兒,那些衙役便全攤到在地。
她將這些打倒的衙役一個個堆疊在一起,一躍,蹲在最上麵衙役的背,說道:“好玩,好玩!”還一個勁兒將手臂往上舉,做著歡呼的姿勢。
那縣官此時方知這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當下趕忙戰戰兢兢地出來唱諾道:“下官見識淺薄,不識得原來是女俠。罪過罪過。還望女俠高台貴手,要什麼盡管說。”
那少女跳下人堆,笑道:“我也不要什麼,就想借你頭上的帽子戴一戴。”說著就伸手去摘那縣官頭上長翅帽。
那縣官支支吾吾,顯然極不甘心,但也不敢出手阻攔。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頭上帽子摘了去。
那少女將長翅帽戴在自己頭上,坐到縣官位子之上,覺得不如何舒服,便向後一跳,蹲在那張椅子上。她拍了下驚堂木,笑道:“好玩,真好玩。”邊上百姓看了,無不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周中雲見了,更加確信這絕對不是虛心柔,隻是為何會長得如此相似,卻是難以明白。
那少女說道:“升堂了,升堂了。怎麼你們一個個都趴著疊在一起?”
最上麵的衙役回道:“動……動不了呀!”
那少女笑道:“我倒忘了。”說完,從地上用腳尖挑起一根衙役用的棍棒,接在手裏,伸手挑去,便將那些衙役一個個挑立起來。說也奇怪,經過她這麼一挑,那些衙役又都能活動自如了。
那少女道:“好了,現在大家站回原位,本大人要升堂了。”那些衙役本已打她不過,此時又見了她單手就能將人挑起的本事,又如何敢說半個“不”字?當下乖乖一個個撿起地上棍棒,站回原位。
那少女蹲在縣官位子上,連拍了數下驚堂木大聲說道:“現在,本官來接手這個案子。我現在要判道士遊本勝訴!”
擔架上的老太太不服道:“女俠大人,明明是他撞的我,為什麼要判他勝訴?”
那少女嘻嘻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老太太硬著口氣道:“當然是這樣。”
那少女突然嚴肅道:“那你敢發誓嗎?”
老太太想也不想道:“怎麼不敢。”
那少女道:“好,那你發必奇誓。跟著我做。”當下伸出兩根手指抵住太陽穴道:“千真萬確,”將手指移到印堂,“意義想通,”將手張開,作了個握拳的動作,“誠實守信,”然後將粉拳收攏道胸口心上,“在我心中。”
老太太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跟著做了一遍,結果發現也就這麼回事,當下淡然問道:“然後呢?”
那少女道:“然後說出你保證的事實。”
那老太太說道:“我保證是那道士撞倒的我!”
這一下,那少女氣得臉色通紅,說道:“你還真敢說。”一轉身,回到座椅上一屁股坐下,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大聲道:“我宣布這個老太太在說謊,官司是那道士贏。”
這時,陳師爺走出來問道:“女俠,您怎麼知道那老太太就是說謊的呢?”
那少女喝道:“我就是知道!”
陳師爺笑道:“如此隻怕難以服眾吧?”
那少女更加氣急,不住地捶打著公堂桌。這時周中雲走出來,笑道:“要證明誰是誰非,那也簡單得很!”
周邊眾人無不吃驚,這麼一樁無頭公案,真正是毫無頭緒可言,他怎麼能說證明簡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