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雲繼續道:“小道士有一樁本事,那就是讓公正之物來明辨是非。”
那少女急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周中雲道:“這公堂之上,驚堂木當真是最公正的了,無論堂下跪的是好人還是惡人,它都照響不誤。今天,我們就讓它來辨別是非。”
原縣官問道:“怎麼讓它辨別是非?”
周中雲笑道:“現在小道士就要對它進行施法,隻是若要這個法術會靈,需得不叫旁人知道。但為表公正,就請兩位縣官老爺與我一同實施。”說完便拿著驚堂木,領著原縣官和那少女進入後堂。
過了片刻,隻見周中雲手中拿著一個小木箱走了出來,不同尋常的隻是這個小木箱的邊上有個拳頭大的開口,裏邊用黑布遮蓋著。
周中雲說道:“現在驚堂木就在這個木箱裏邊,就請兩個當事人將手伸到裏邊,摸一摸那驚堂木。誰若撒謊,就會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說完,讓兩班衙役用擋板將當事人分隔開來。並將小木箱教給了其中一個衙役。
道士遊本顯得極為倘然,反倒是那個老太太神情之間有些不自然,故而那陳師爺不住在邊上撫慰。
衙役問誰要先摸,老太太默然不語,遊本便道:“我先來。”衙役將小木箱拿到遊本那邊,遊本心中倘然,將手伸了進去,往下抹去,隻覺著手處雖是一塊方木,但怎麼濕漉漉的?取出手一看,黑的!他心下大驚:“難道這驚堂木也不分是非了嗎?我分明沒有撒謊,為何白手進去,黑手出來?”
正當他神不守舍的時候,那衙役已將小木箱拿到那老太太的一邊。那老太太哆嗦著將手伸了進去,然後笑著將手拿了出來,幹幹淨淨的!
周中雲讓衙役撤了中間擋板,讓他們相互對質。那老太太見了遊本烏黑的右手,高興道:“大人,可以證明了吧!分明是這個道士在撒謊,老婦人就是他撞倒的。”遊本聽了此言,卻是垂頭喪氣,無話可說。
此時,那少女笑嘻嘻蹲在公堂的椅子上說道:“確實,這樣誰黑誰白,再清楚不過了。”
遊本喪氣道:“但我確實是沒有說謊!”
周邊百姓不由言語道:“真是想不到呀,看這個道士一本正經的,怎麼會是這種人?”“往往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咱們又知道些什麼?”
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隻見那少女指了指遊本,說道:“你,確實沒有說謊。”又指了指那老太太,“你才是說謊的人。”
陳師爺奇怪問道:“為什麼?”旁邊看的人也有很多人有此疑問。
那少女道:“把箱子打開!”那衙役便將蓋子掀了開來,展現在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原來裏麵端坐的是一塊塗黑了的驚堂木。那少女道:“拿給大家看看。”
邊上百姓這時才明白原來如此,因為驚堂木是黑的,所以摸了手變黑的是正常的,而摸了手沒變黑才是發生的——不同尋常的事。
那少女喝道:“老太太,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不同尋常的事發生在你這邊。”
那老太太急道:“不是,我根本就沒去摸那驚堂木……”
那少女又喝道:“那你為什麼不摸?”
老太太當場啞口無言。
那少女繼續道:“因為你撒謊了,所以你不敢摸,是也不是?”
那老太太被她嚇得更加不敢言語,本來她是半坐在擔架上的,這時居然從擔架中摔倒出來。
陳師爺求情道:“看在我姑媽年老的份上,還望女俠饒恕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