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雲正求之不得呢,當下立即道:“我對天發誓,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即使你不拿我當朋友,我一樣拿你當朋友。”
虛心柔想了想,道:“你得發必奇誓!”
周中雲奇怪道:“什麼是必奇誓?”
虛心柔解釋道:“就是我那個好朋友,她叫齊梧萍。我給她取了個外號叫必奇,因為她做事總是很奇怪。不過大多數時候,我叫她阿奇。這個誓言是她發明的。”
周中雲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虛心柔伸出兩根手指抵住太陽穴道:“千真萬確,”將手指移到印堂,“意義想通,”將手張開,作了個握拳的動作,“誠實守信,”然後將粉拳收攏道胸口心上,“在我心中。”
周中雲跟著做了一遍,虛心柔這才說道:“白天我在見到你的那棵梧桐樹下有一株五光十色的花,你見到了嗎?”
周中雲經這略一提點,當下道:“我還打算什麼時候將那株花移栽過來呢!”
虛心柔道“此花名叫鳳凰蘭,卻是移栽不得的。但在它周邊堆起梧桐葉,放火燒。然後用山泉糖水混合灰燼搓成藥丸,可以去毒、愈傷。”
周中雲奇怪道:“為什麼移栽不得?”
虛心柔卻說:“到時候再跟你說。現在我們先去那裏,反正你這邊帶著冰糖。”
周中雲先前還道總得白天方能去得,但現下聽虛心柔如此說法,那她必定另有辦法,當下也就不在乎去那梧桐樹下的山路崎嶇和遙遠。他朝師父看了一眼,馮臼也正朝他這邊看來,對他點了點頭,意思是同意他一同與那黃裳少女一同去。
虛心柔扶著他手臂,輕輕一躍,便跳上了楓樹樹頂。周中雲見腳底下樹木紛紛後移,便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心中又驚又喜。不兩刻鍾,便到了白天的梧桐樹下。
周中雲略一尋索,那株五光十色的花朵還在那梧桐樹下,隻是比白天開得更加漂亮。他心中一陣竊喜,忙去收集梧桐樹葉,虛心柔卻去調山泉糖水。
不一會兒,點起火來。周中雲道:“現在總該告訴我為什麼不能移栽了吧?”
虛心柔笑了笑道:“鳳凰蘭極其高潔的植物,不僅要長在梧桐樹下,更要生在流動的清水溪邊。若是離了這兩者,那便不能活了。據說在鳳凰蘭生長的地方有紫氣凝聚……”
正說話間,火堆中一聲爆破。從地底彈出一個青色火球,又是“啪”的一聲,那火球爆開,裏麵出現一隻展開雙翼,騰空欲飛的鳳凰。那鳳凰乘著熱氣越飛越高,越飛越大。周中雲驚呆了,虛心柔卻道:“看,這就是鳳凰蘭浴火重生,它將種子藏在土裏,地麵上一浴火,地底種子便會躍出爆開,呈鳳凰形乘風而去……”
待得地上火漸漸熄滅,隻見留下了一小塊,一小塊五彩的灰燼。虛心柔讓怪鼠熟將那五彩的灰燼掃在一處,她將山泉糖水往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說也奇怪,那水一滴到灰燼上,灰燼立即卷曲成一個小丸,都無需人去搓動。待得灰燼用盡,總共得了六枚丸藥,那些丸藥卻又是大小、色彩、圓潤各不相同。
虛心柔叫道:“成了,書上稱這種藥丸為‘鳳凰丹’。雖然它們麵相不同,但去毒、療傷皆有奇效。不過這些鳳凰丹都隻能是對於一次性重傷的,若是傷了未愈,又受了傷,那便不可救藥了。這便如鳳凰浴火重生一樣,隻是變成灰燼了,如還未恢複,就又浴火,那鳳凰也會變烤雞了。”
周中雲突然見她說出這等俏皮話來,不由得哈哈大笑。虛心柔莫名其妙道:“笑……什麼?書上就是這麼說的呀!”
周中雲捧著六顆鳳凰丹,越看越愛,道:“這麼好看的東西,卻不知用什麼東西裝才好。”
虛心柔取出一個小瓷瓶,道:“這本是裝藥丸的,隻不過裏麵的藥在我醫治小動物時都用完了。現在剛好給怪鼠熟吧。”說完,輕輕掩口,莞爾一笑。
周中雲接過小瓶細看,那瓶不過三指大小,但瓶身上卻紋著一株藍鈴花,煞是好看,正是日間她倒出最後藥丸的瓷瓶。當下將六顆鳳凰丹放入其中,與虛心柔找師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