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藍,風正好,徐慶一句無意話瞬間點醒那個認為此刻天不藍,風不好的文某人。
‘皇上,剛才在紫竹苑乍一看到四小姐背影的時候,奴才還以為是琳妃娘娘仙遊回來了呢。’徐慶很感歎,說著的時候,還提起袖子擦了擦要流淚,其實沒有流出淚的眼角。
做奴才的,都不容易。
在皇上身邊做奴才,更不容易!
而做主子的,對奴才的這點小動作又何以在意,又不是屬吝嗇,處在人生的更年期。
琳妃,昨個兒,文今夕可能還不知道這個名號,可是今兒個,‘琳妃’二字對文今夕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離著五雷轟頂也之不了多少了!
拜他所賜,她傻四小姐的名號已經以火箭般的速度衝到了整個人生當中的珠穆朗瑪峰,高的所有人,不,不是所有人,應該是所有的女性生物,尤其是後宮中的女性生物,對她的敵意滔天猶如她挖了人家十八代祖墳,順帶還做了她們的惡毒後媽似的,隻叫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了!
女人,是世間最恐怖的動物。
對於這句話,文今夕隻想說,有本事就當著世間所有的恐怖女人這麼說!
也正是因為徐慶的這一句無意透露出來的信息,頓叫文今夕感受到了今日的天還是很藍的,風還是很好的感慨。
佛祖果然沒有拋棄她。
替龍懷汜擦屁股的‘紙’,找到了!
原來她的麵相這麼好,竟然與死男人已故的老媽長的像?這麼一說起來,不知道死男人附到她身上,神經癡呆中照鏡子的時候是不是被‘自己的老媽’嚇一大跳?!
一定嚇一大跳!
文今夕很積極,很沒良心地為龍懷汜判了案。
那個畫麵,一定很‘優美’……
此時此刻,若是四下無人,以文狐狸好到要爆的心情定是要以離騷之姿悠悠長歎一下。
“皇兄今日的興致似乎很好?”
“唔——?”
荷花池上,蜿蜒走廊中的一處精致石亭,剛要走過去的文今夕頓時腳步一停。若不是這個人喚她,她當就會這樣以完全看不到人的狀態直接走過去。
徐慶汗了一把,那個時候,他是想提醒來著,可是,這種事,豈是他這做奴才的能多嘴的。
此刻,琴音依然,悠揚而婉轉,於春風中暢快遊轉,亦如男子撫琴的十根遊刃有餘的手指。
文今夕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
隻這一眼,腦海裏已然浮現了有關於眼前男子的資料。
與龍懷汜在一起時,可不是隻顧著拆台而已,要想完美地扮演一個人,自然要做足所需的一切功夫。
文今夕笑了,一如龍懷汜招牌的冷酷,即便沒有十分,九分已是鐵定。“與五弟的雅興相比,朕的興致又算得了什麼呢。”
根據龍懷汜那個男人的廢話,這個龍浚月是他的同胞兄弟,且是唯一的同胞兄弟,至於為什麼至今還待在宮裏,確切地說,為什麼會軟禁在宮裏,龍懷汜沒說,可是,這等幾乎等同於弱智的答案,即使他不說,文今夕也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