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薄施粉黛,身穿一身淺綠色的裙裝,頭上斜簪一朵素白的玉芙蓉,看著好生清雅脫俗。
那女子對著她躬了躬身,柔著嗓音道:“冷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完了完了,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恐不好脫身,唐酒酒眉頭緊皺道:“小姐我內急,恕不奉陪。”
卻是剛走一步,就被一隻柔荑攔住,女子聲音依舊溫柔,“小姐到了再急”。
“……”
看了看前麵不知何時出現的幾位女侍,她微微歎了一口氣,抬腳跟著這女侍走了。
然後,這一走,就走到了東湖。
唐酒酒倒是第一次見著這古代的豔歌舫,果然比現在的什麼夜總會高雅脫俗多了,就是她這種沒啥情趣的人看著都好生舒服。
船上琴聲泠泠若水,與那船下清波相稱,秋風中輕紗隱隱,暖香怡人,金線勾勒的華服衣角若隱若現。
白紗之後,軟榻上的人披散著一頭絲緞般的長發,簡單披了一件衣衫斜躺在美婢腿上,似是才睡醒一般,麵容上全是初醒的慵懶,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船中的人。
“你倒是現在才舍得來見我?”
慵懶的話語,還似帶著淺淺的情意,若是一般懷春少女聽去,肯定會惹人誤會。
唐酒酒淡淡瞥了一眼那魏家最是受寵的嫡子魏涼川一眼,隨意尋了一處靠著船沿坐下。
“我可是舍不得的。”
魏涼川眯了眼睛。
“這認了新主了,就這般不待見原主了?”
“本就無主,三公子是高抬了你自己還是他舒棠?”
像她這種人精,既演得了戲,又要當得了潑皮,本就小人,何來君子?該賴掉的絕對不會攬在自己身上。
“你倒是會過河拆橋。”裏麵頓時傳來一聲嘲諷的嗤笑,含著隱隱的怒氣。
“河都沒過,何來拆橋?”她本就隻為弄垮冷家與他魏涼川達成合作關係,何來主仆之說?
那舒棠竟然敢陰她,她現在就是怎番和他魏涼川解釋都是白搭,不如不解釋。
“本公子本來也不管你靠上了哪棵大樹,打著怎般歪主意,但你居然選了他舒棠做新主,就是在打我的臉,本少定然饒你不得!”
唐酒酒一挑眉,“敢問三公子如何饒我不得?”
那魏涼川冷哼一聲,看著她眼中全然是陰鷙。
唐酒酒眉頭一皺,看那香案上一根燒了少半截的香,神色瞬時蒼白,這是……
怪她疏忽,還以為這就是普通暖香,再轉頭看船前後左右,俱是被侍女守住,逃脫不得。
“果然是狗就不能太寵著了,不知足還想反咬一口!”
話語剛完,唐酒酒便是覺心口一陣劇痛,“噗”的一聲便是吐了一口心血出來。
“唔。”劇痛之下,女子麵色蒼白,低著頭,身子抖得厲害。
“嗬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
趴著的人突然笑得瘋癲,再抬起頭來之時,已是淚流滿麵。
“魏涼川,魏涼川,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恨不得將心都掏給你……想不到……想不到到頭來卻是換來你這般無情對待……你……”
心若死灰的女子,此時已是滿眼恨意,顫著手指著那軟榻上愣住了的人,悲切道,“你也和那些負心人一般……負我一片情深!”
麵對女子泣血般的痛斥,一船的侍女呆了,魏涼川自己也呆了,良久,張了張嘴,啞然道:“你,你不是和那舒棠……”
怎般就成了一顆心掛在他魏涼川身上了?
“你……好般無情!”
聽著男子這般無心之話,女子飄搖著身子站起來,卻似發狂一般猛然上前幾步將香案一下推翻。
“我若不是為了你,會去接近他?你這話倒真說得出口!”
魏涼川看著那被打翻了的香爐,微微蹙了眉頭,再抬頭看著正眸色淒然,滿眼譴責地看著自己的人,神色複雜。
女子捂著心口,步伐不穩地向著他走來,在他三步之外停了下來,麵色淒然地看著他。
“魏涼川,你是否無心,那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你可懂心痛心碎的滋味?”
心痛?心碎?嗬,他魏涼川從來就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心下正是起疑,幾日不見,她怎的性子變成了這幅“情深”德性?
正是想不明白,突覺麵前人影一閃,反應過來心道不好。
“別動,你鳥在我手上,我保證在我脖子斷掉之前你這貨斷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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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看了便收藏吧,這是前麵重修的文文,主要是編編說前麵的有點玄幻,我這才重新寫了一遍,盡量改成古言的,劇情已經銜接回去了……千萬要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