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敬忠離去,白巧鳳陰著麵色吩咐那些下人將東西放好,轉頭對著身後一丫鬟道:“臘梅,今後你就在這‘倚梅閣’安心伺候大小姐了,可是要小心些,這大小姐啊是老爺的心頭寶,若是出了個什麼紕漏,小心老爺拿你是問,到時候連我也保不住你。”
“謹遵夫人囑咐,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她身後的臘梅恭恭敬敬地回道。
然後,白巧鳳盯著床上的人,陰陽怪氣著聲音道:“大姐兒現下可是嬌貴的主了,可沒人敢得罪你的,這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說,就是要那月亮我都會搭梯子去給你摘回來,免得老爺說我這個後母虧著你……”
“夫人是否把自己誇得太大了?”
那白巧鳳正要繼續嘲諷下去,卻是不料那床上的人突然來這一句將她打斷,怔愣了一瞬,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唐酒酒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身上衣衫,抬眼看著她神色裏滿是揶揄,“我現下就隻想要那天上的月亮,還勞煩夫人您給我摘回來,正好免得我這體虛身弱的去院子賞月風寒了身子”。
明明就是一句諷刺的俚語,可她今日偏生要摳出來與這唐府的主母過不去。
當即話一出,那滿室的婢子全是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大小姐吃錯藥了,竟然敢與夫人拆台?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白巧鳳來了這唐府多年,第一次居然有人明目張膽地與她對著幹。
“夫人又說笑了,你我同為人,你那膽子有多大,我唐酒酒這膽子就有多大,若是你還想探個仔細,可將自己那膽拿出來瞧瞧。”
這唐酒酒今日似就是要專門氣這主母的,她說什麼話她都要扭到一邊去。
“你,你……”
眾人眼見那夫人胸膛起伏得厲害,眼裏也全然怒火連天,嚇得抖了身子,就怕被怒火波及。
“來人!給我掌嘴!”
“誰敢!”
唐酒酒陰著聲音看著那白巧鳳道:“夫人可要弄清楚了,我這臉皮明日是要去見白公子的,若是被你這麼幾巴掌下去破了相驚擾了白公子,你說爹爹他是找誰算賬?你可要衡量清楚了,是你的麵皮重要,還是整個唐家的麵皮重要?”
她如今已是將那唐老狗的脾性摸了個清楚,就不怕你白巧鳳在這裏耀武揚威。
在這三從四德的社會,你女人再是主母,也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而已,他可以寵著你,可以賜予你一切,但是,若是你觸及了他的底線,那麼,他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果然,被這麼一說的人瞬時就變了麵色,瞪大著眼睛盯著她竟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唐酒酒打了個嗬欠,眼裏全然是慵懶困倦,“所以呢,夫人你既然說要給我小姐的待遇,那麼就別把自己的話當放屁”。
白巧鳳此時已是又驚又怒,瞪著眼眸看著這個全然陌生的丫頭,眼色複雜地看著她道:“唐酒酒,這麼多年來,我和老爺都被你那無害的表象給騙了。果然,你和你那狐狸精娘都是個不簡單的貨色。”
她抬眼冷道:“這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我唐酒酒好不容易活了過來,難不成還等著你們將我往死路逼?另外,怎的夫人這有事沒事都提著我娘?我娘不簡單?哦,難不成她的死與你有關?”
被著床上的人洞悉一切的眼眸盯著,白巧鳳麵色一變,“你少血口噴人!”
唐酒酒見著她的神情,眸色變得幽深莫名,幽幽道:“有些事情,夫人自己明白就好,酒酒也沒那心思與你宣揚出去給你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