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一輩子編輯,稿件讀得比書多。當年毛主席批評鄧拓辦《人民日報》是書生辦報,我就是書生辦報,至今人笑我然書生,其實是“書生”氣,到底還是個讀書人。
一生主要讀了兩類書,一類是評論編輯要讀的書,一類是業餘時間增長學識而讀的書。
一生主要讀了毛澤東和魯迅。
一生讀書分“文革”前後兩個時期。後一個時期,主要讀我情願讀的,關注政治、社會、文化、人生、健康、曆史和記實文字、回憶錄。更多的是體味環境和生命,打掉書生氣,“到死落個心裏明白。”這時對魯迅更崇拜。記者先生問:“你向往什麼樣的生活?”答曰:“醉臥書林,寄情電腦,指天畫地,含飴弄孫。”但是,好容易有權挑選自己愛讀的書的時候,300度的花鏡戴上了,那雙為我苦苦讀了一輩子書的可愛的眼睛啊,好累!明兒上街,因為朋友來信推薦《西藏生死書》、《宇宙的意誌》和風流的萊溫斯基的一本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