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英語課,除了大班課以外,還有各小班分別上的口語課。這才是郭林海給予排斥和反感最少的課。其實,口語課的課堂同樣屬於郭林海認為的“鳥籠”係列,隻不過,這裏有一個美女老師。
第一次來這裏上課的時候,郭林海幾乎在剛進去的時候就想當逃兵,他實在受不了那憋屈的環境。在他糾結之際,英語老師出現了。
她大約二十六、七歲,留著紫紅色齊肩發,一雙如夏夜星辰般的大眼睛似笑非笑,一張漂亮的櫻桃嘴在古典與現代之間徘徊,一身職業女性的裝扮,卻掩飾不住她如夏花般燦爛的熱情。
她走進來的時候,很多男生都不禁“哇!”了一聲,表示了他們由衷的讚歎。這些男生,在那一刻表現出了他們男性的本色。
郭林海瞅見的是她的眼睛,他讀不懂那雙眼睛裏麵藏著什麼秘密,而越是讀不懂的東西,他越是感興趣。
“這是大學課堂嗎?我在做夢嗎?”先前對這間教室的厭惡瞬間就消失了。但是,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感歎那一聲,隻是呆呆地望著女老師的眼睛,直到老師開始說話。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還是沒見過美女啊?”她竟然以這樣的語言開場,郭林海不得不承認,這課不是催眠那一類,如果催眠了,也屬於別的範疇,比如沉醉,比如幻想。
全班的人都笑了,他們被美女老師的開朗感染了。
“我叫夏筠,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口語老師,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郭林海聽著她的話語,心裏暗忖:她是大學老師嗎?說實話,從進入大學以來,這是第一個讓郭林海看著順眼的老師,不僅是因為她漂亮,更因為她的平易近人,以及他開朗的性格。
顯然,郭林海不會在這位老師的課堂犯困,他可不想給這位美女老師留下瞌睡蟲的印象。
夏筠的口語絕對是純正而流暢的,郭林海看著她不斷變化的嘴型,想象著那裏住著一個精靈,或者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讓她掌控那些語彙,操縱那些音節。繼而他又對夏筠豐富的表情著迷。“她是個天才的藝術家,無論她的眼神還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具有表演藝術家的特質。”郭林海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夏筠發現郭林海沒有認真聽課,突然指著他問。
“我叫郭林海。”郭林海自以為不錯的英語口語在這時候顯得那麼笨拙、磕磕絆絆。
“認真聽課。”夏筠的話有責備的成分。郭林海“嗯”了一聲,有些發懵:原來這老師也沒那麼好說話!
看美女是沒有罪的,但也要適可而止。郭林海暗自總結。
盡管第一堂課郭林海被老師發現走神並且得到了“警告”,他還是沒有產生一絲的惡感,他覺得如果不去夏筠的課堂,那是一種罪過。
“有美女不看,就是浪費眼睛。”這樣的論點符合此時的郭林海。
必須看到,郭林海對夏筠的態度,就像是在荒野裏聽到人聲一樣,有種純粹的喜悅,然後是驚歎,然後是欣賞。這樣的欣賞眼神是幹淨的,不含雜質的,盡管看上去他是那樣沉迷和陶醉。
“你覺得咱英語老師長得怎麼樣?”範梓清最喜歡問這樣的問題,也是最願意聽別人說哪兒有美女,哪兒出什麼事的人。
“很漂亮,而且很性感。”韓平用他標準的安徽味普通話說。
“我覺得漂亮是漂亮,不過她的鼻子太筆直了,不像是中國人的鼻子……”伊浩林這樣評價著,郭林海打斷他說:“鼻子是很筆直,不過這樣讓她更迷人,既有東方的神韻,又有西方的味道。”
“喲喲喲……迷人……又是神韻又是味道的,我看你首先被迷住了吧?”伊浩林笑道。
“我說得是實話,難道你不覺得是這樣嗎?”郭林海辯白。
“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郭林海,你這一套一套的,可以當作家了。”範梓清既支持了郭林海的觀點,又嘲諷了他。
“就他呀?還作家呢,我看他也就適合坐在家裏。”伊浩林接過了範梓清的衣缽,繼續取笑郭林海。
“喂喂喂,幹嗎呀,我招你們了,不就說說那個老師嗎,怎麼都朝我來了?”郭林海喊道。
伊浩林笑著說:“誰讓你拽文來著。”郭林海還想說什麼,肚子“咕咕”地叫了,於是馬上說:“吃飯要緊,快走吧,待會兒人就多了。”
民以食為天,即使是美女的話題,也阻擋不了他們去食堂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