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豆燈火忽暗,千層紅紗飄落,朦朧燈火下,青絲鉤住了眾人的心魄。紅衣如血,與紅紗相稱,點點妖嬈。一縷白紗纏繞在紅衣之上,紅色的襯托下分外明顯。女子起舞,似踏在重重的曼珠沙華之上,白色的清純與紅色的妖嬈。縱舞千種風情,女子的眼神猶是冰冷,似非紅妝。
幾度花落雨碎,幾世塵埃落地。
舞步滑過高台,台下眾人皆歎,紅衣如火般燃起他們的魔性。台下墨灰色衣的男子亦是看著紅衣女子,迷醉而清醒。若非少主自有打算,單憑這些人餓狼一樣的目光,便該死個十回八回了。
“不錯嘛”,樓閣之上細啜清茶的千陌淡淡歎賞道,果然如她所說,還會相見。
“怎麼,想知難而退?”雲珣抓住了千陌神情中的欣賞。今年的風雲大會來的人格外多,而她恰巧不在,莫非是有消息透露了出去?暗中傳音於暗隱風默,查查此事。
千陌未曾答話,素手輕放下杯盞,站起身,風華無需粉黛染,自是天下第一流。
紅紗落地,方才的女子早已下台,帶給眾人的震撼尚未消散。女子瞥到墨衣男子絲毫沒有消散的目光,心底她不曾發現的一寸地方竟已變得柔軟。再厭倦的日子,有人守候,即便不察,亦生之欣喜。
白月光,步中天。
琉璃閣,水雲間。
錦年華,風聲變。
長歌醉,畫舫翩。
白色掩蓋過方才滿地的紅綢,素蘭齊綻,芳華塵緣。
“汀——”
懸掛於琉璃壁上的冰弦,緩緩吟出破月弄影的清音。
女子袖中的白綾飛起,向兩邊同時蔓延,如白色浪花,水雲瀟湘。
白綾所及,絲絲冰弦弄夢,錦瑟曲軒。
清音所及,生生餘韻蕩迭,日月同歡。
倩影所及,處處紅塵沁染,一隅繁華。
水袖輕揚間,看客夢回時。唇角微揚,珠璣字字,一曲《千秋落葉》動輒百轉千回。行雲流水,織錦幻夢。
“劍,劃破了長天,將黑夜撕裂,鴻圖霸業,天下沉眠。
血,染紅了枯葉,將目光遮掩,別離那天,淒舞的硝煙。
風,輾轉了千年,跨越永恒時間,將你帶到我的麵前。
夢,飛離大漠荒原,在九天之上,俯雲看卻,迷離的人間。
手中劍,遺落蒼山之巔。
眼中淚,傾染落暮雲煙。
笛聲遠,蒼山負雪,將回憶沉澱。
遺忘漫天落葉,一眼的瞬間。
乘月夜的兩邊,破曉之前,履步紅塵空回望。
行雲夢裏當年,暮日西遷,驚起青階幾層葉。
尋找天的界限,雲的終點,將群山踏遍。
千秋落葉化為,難負的情緣。
不見昨日宮闕,袖舞流年,弦飄人和花相豔。
但看今昔花謝,鏡中妝掩,陌路躊躇的紅顏。
寄葉南去鴻雁,托付碧天,千年悄無言。
夢醒輕捧掌間,隔世的塵緣。
乘月夜的兩邊,破曉之前,履步瑤光空回望。
追尋風的界限,雲的終點。將群山踏遍”
……
弦音急促處,白綾紛飛,繚亂眾人心。柔軟而清冷的嗓音,寒冰乍破,驚卻流年。一曲終,一舞畢,搏得滿堂喝彩。
“那人是誰,為何這麼眼熟?”雅間之中,一青衣男子自語道。“哥,你不會看到美人就熟悉吧”,男子身邊一個女孩子打趣道,“不過這個姐姐確實好美呀,比姐姐好看誒!”朝弦才想起身邊還帶了這麼一個小東西,要不是怕她在家鬧騰個天翻地覆,才不帶這個惹禍精出來呢。
“看,台上有字!”流水般的議論聲從觀眾席上響起。高台燈火琉璃輝煌處,紅綢與白綾交錯,層層疊疊,相輔相成的字跡。
“山川獨好,誰執沉浮。”
沒有疑問,陳述的語氣中盡是自信的風采,紅白相間的字跡間,仿若曼珠沙華與曼陀羅華接連盛放,地獄的召喚與天堂的來信,詭異而綺麗。
“這個美人不錯!”藕色亮麗,說話的女子眼神活躍,“有調戲的人了!”眼神中灼灼的散著光芒,身旁跟隨的人感到一陣腳軟,“家主,你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愛好麼!”你是女的呀!
“人生無聊,隻剩調戲美人這一個愛好了。”女子無奈的聳聳肩,眼神中依舊是光芒未滅。
燈火又亮,映的周遭玉石牆壁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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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沒時間,今天爭取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