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這個工資高的。”
這樣的理由，苗人青無法反駁。
“你爸你媽知道嗎？”不提還好，當提起爸爸媽媽時，劉豆豆原本幹了的眼睛又被淚水充盈。
不需要劉豆豆解釋，苗人青猜了個大概。
“他們現在顧不上我。”劉豆豆哽咽道。
大概所有人遇見這種事都會無措，苗人青身為普羅大眾的一員，毫無頭緒。如果說前幾天覺得是事兒多，現在亂七八槽的事交錯著聯係讓苗人青腦袋一片混沌，就像做噩夢，想醒不能醒。
糊糊塗塗，苗人青又拉又拽總算是讓劉豆豆出了黑白，這工作自是不能再去，同時周暮的事苗人青不認為立刻就能解決，最終的決定就是回家好好睡一覺。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苗人青睜開眼睛。
毫無睡意，苗人青果斷起床，待洗漱完畢，躡手躡腳的走到楊芾的房門前。自打祁彥和楊芾的事說開後，楊芾會時不時的提起祁彥，盡管自打那天以後，苗人青就沒見過祁彥。楊芾正像個陷入愛河的小女生，每天都幸福的冒泡，而苗人青不想打擾媽媽這份來之不易的甜蜜。
“媽，我先去學校了，早飯我買點就好。”推開房門，苗人青放低聲音說道。和料想的一樣，楊芾如同夢囈般，“嗯”了一聲作回應。
秋末冬初的早晨，涼的不徹骨，但足以讓人吸著鼻子，精神一振。
很久沒有那麼早起床，於苗人青來說，披星戴月苦讀書的模式不適合自己，雖然做題量要有保證，但她更善於總結反思。
大清早，街道上三三兩兩學生路過，苗人青怕騎車手冷，看時間尚且充裕，索性將自己的座駕扔在家中。
喝著現磨的豆漿，啃著剛出籠的包子，如果不上學，那人生就圓滿了。苗人青暗笑自己的懶散。
正當苗人青在自己的世界裏痛快的活著瀟灑的日子，一雙暖洋洋的手捂在自己的耳朵上。
“在想什麼？”
如果嗆著不那麼難受，苗人青一定會把嘴裏的豆漿連同包子一起噴出來。
“許兼達。”之前聽章殊的話，苗人青或多或少受了影響，看見許兼達更是不知道怎麼去處理，就連叫名字的聲音也不如以前強硬。
苗人青抬起頭望自己又突然低下的動作，讓許兼達心生疑惑。要是擱以前，苗人青不僅會掙脫自己的手，也會回過頭嘲諷兩句，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
“心情不好？”沒有放下捂在苗人青耳朵上的手，許兼達低下頭，伏在苗人青耳邊柔聲問。
感受到耳邊許兼達呼出的熱氣，苗人青害羞了，心跳快的難以自控，臉火燒的熱。
苗人青的不語，換來許兼達在她耳邊的低笑。在章殊回學校時，便發了短信給許兼達，算是吱呼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有什麼想說的，嗯？”許兼達放下左手，右手順勢摟過苗人青的肩。
即使兩人相識甚久，但這麼親密的動作卻是頭一回。苗人青徹底呆住，腳下的步子都不懂如何邁開。
許兼達靜靜的等苗人青，等她說話，等她正視這段感情。
“許兼達，我們不能這樣。”苗人青下意識的把摟著自己的手撥下去，但許兼達不給她機會。
“不能哪樣？”其實按照許兼達的計劃，是想慢慢熬著苗人青，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誰知半路多了位“軍師”，無論苗人青態度如何，許兼達沒準備退讓。
“我現在很亂。”苗人青直視許兼達的眼睛，很快又軟了下來。果然，美好的事物總是吸引人，許兼達烏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深潭，不用他費力苗人青自己就能陷進去。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苗人青不再掙紮，手裏的早飯已無心享用。
“我今天起得很早。”許兼達看了看苗人青，又說：
“很早就到你家樓下，想著你什麼時候出門，會不會又賴床遲到。”
望著身旁的人兒呆愣愣的，許兼達伸出左手捏了捏苗人青的臉蛋。
“很久以前，我就想捏了。手感果然不錯。”
苗人青卻依然不說話，許兼達也不急，繼續緩緩道：
“其實我很久前就養成早起的習慣，然後常常去你家樓下等你，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騎車？”
是的，以前苗人青很納悶，憑許兼達的家庭，好歹也會有司機接送，就像自己小時候。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許兼達和他一樣，騎著單車，在路上“偶遇”時，便互相調侃幾句。
“你說你高中不談戀愛，原本我想再過兩年告訴你。但是不行了，總不能讓你知道，我卻還裝作一無所知。”
停下腳步，苗人青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所有注意朝著一處，心仿佛被鐵鏈懸吊著，不知何時會被鬆開。
“認真的嗎？”良久，久到許兼達微微擔心，苗人青出聲。
一直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許兼達手指點了下苗人青鼻尖，說：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