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不是單單用一個“涼”字可以形容,寒裏的天一天一個樣。縱使校服裏加了件薄襖,苗人青還是感受到陣陣寒意,不由將手縮進袖子,跺了跺腳。
章殊一打校門出來,就看見苗人青跟個縮頭龜似的。
“苗大小姐!”雖然兩人一直保持電話聯係,可要真算起來,兩個人從暑假結束就沒碰過麵。
聽見章殊的呼喚,苗人青懶得挪步,就朝她招招手。
還同往日一樣,章殊跑過去一把就將苗人青抱在懷裏。
“寶啊,你變瘦了。”章殊用手量了下苗人青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知道人還以為戀人的久別重逢。
“穿這麼多你都看出來了呀!帥殊,我好想你。”對待章殊,苗人青沒有平常的大咧,搞不清楚是不是章殊身份的緣故,在麵對她時,苗人青總能溫柔賢惠的像個小妻子,即使章殊是位女生。
“那就多抱會兒。”章殊下意識的將苗人青向懷裏收緊。
過了好一陣,苗人青甚至產生了時間停滯,歲月靜好的幻覺,不禁掙脫幾下,從章殊懷裏出來,換口氣,接著抬頭用手比了下。
“帥殊,你又長高了。你要你們班男生怎麼活。”苗人青踮著腳,伸長手摸了摸章殊的頭發。
“不是說要留著的嗎?怎麼又剪短了。”苗人青看著章殊不及耳朵的碎發,有點心疼。已經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章殊脫下了淑女裝,換上了烏黑鋥亮皮夾克。若不是剛從學校出來,恐怕也不會看見眼前穿著清爽幹淨的人兒。
章殊拿下苗人青的手,臉靠在她手蹭了蹭,像極了撒嬌的貓。
“他們說我沒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本來就是野生的。順他們意嘍。”
“章殊!”苗人青真真是看不慣章殊這麼說自己。從小時候到現在,能不提章殊身世,苗人青就不會多說一詞。但每每聽見章殊抵毀自己,苗人青心裏都會萬分難過。錯的不是章殊,是上一輩,可這結果卻要下一輩來承受。
“好了好了,我不是還有你?”章殊討好般揉了揉苗人青的臉,然後一手攬過來,搭在苗人青的肩上。
嗬,多諷刺呢!最親近的人卻是她這個沒有血緣的人。苗人青隻能用沉默來表達心中的五味雜成。
“想什麼呢!走!姐帶你去奔小康。”說實話,章殊挺怕苗人青現在的表情,本不該是她愁心的事偏偏攬自己身上,跟著操心,也正因如此,章殊經常覺得,人生得一苗人青,足矣!
人的通性,無論男女,遇見自己的哥兒們閨蜜總是要拉過來扯上一番。從生活的瑣碎小事到今天的穿著打扮。
現在,苗人青吸溜著口水,擦著汗,“不辭辛苦”地往鍋裏加肉。許多人涮火鍋喜歡加兔肉,魚肉什麼,但苗人青覺得,自己在吃這一方麵非常大眾,涮點羊肉肥牛蝦滑就感到很幸福了。
“你說,我讓你請假出來是不是不好。”苗人青嘴裏喊著肉,嘴巴張著往外呼熱氣,不帶一絲愧疚。
“良心發現?”章殊將鍋裏的肉撈出來,放進苗人青的碗裏。
“下次我一定要帶你去大排檔扒蝦。”苗人青看著章殊修長白皙的手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心裏想著,這麼一雙手扒蝦會不會很優雅。
“又不是沒去過。”章殊繼續喂著苗人青,雖然自己沒吃多少,但仍覺得萬分滿足。
“不一樣,以前還小,沒注意你的手。你也吃。”苗人青將碗裏的肉分了一半給章殊。
“我不餓!你家許兼達手還沒看夠?”章殊停下手中的動作,似笑非笑的看著苗人青。
“許兼達?他……什麼時候成我家的了?”這時候苗人青的表情可以用驚恐來形容,或許可以認為是驚悚。
“不是吧!許兼達還沒挑明?他有那麼純情嗎?”
“挑明什麼?小殊你在說什麼?”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打章殊嘴裏說出來,苗人青覺得別扭之餘,還感到有一點詫異。畢竟章殊在別人眼裏就是一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而且柴米油鹽不進,辦事從來看心情,搭理人也是,開心了和你說一句,不開心也可以把你拖過來暴打一頓。一切在她那,都好像可有可無,別說多管閑事,更別說是這種事。
“許兼達喜歡你,喜歡那麼多年了,瞎子都能看出來。”章殊見苗人青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好笑的彈了下她腦門。
“屁!打小他欺負我還少嗎?”苗人青想起以前種種,就恨得牙癢癢。
章殊放下筷子,心想,還是幫許兼達一把。
“你見過他這麼”欺負“其他女生了嗎?你見過他和其他女生說過那麼多廢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