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苗人青可算體驗了一把“食不飽腹,寢不安席”的滋味。且不提蘇菡究竟在密謀什麼的問題。光這幾日,各個班級慕名而來的同學投射的眼光,就讓苗人青如坐針氈。當他們發現苗人青的同桌是許兼達的時候,那種仿佛發現新大陸的“爆炸”聲讓苗人青徹底呆不住了。
晚飯時間,教室裏沒什麼人。苗人青自是認為心氣沒有那麼大,暫時品嚐不下各種美味,於是喝著酸奶,坐在凳子上,兩腿來回蕩著,放空思想。
“怎麼不去吃飯,減肥嗎?”
“bingo。”聽著這如沐春風的聲音,苗人青不用抬頭也知道來者為何人。
“你不用減肥。”
“我知道。姐天生尤物。”苗人青抬頭衝朱隸挑了挑眉,然後兩人很默契的笑了。
“因為考了第一的事?”朱隸打小就和苗人青混在一起,苗人青就是那種被完全忽視會渾身不自在,被聚集焦點也會渾身不自在的人。按照苗人青自己的說法,好聽點叫“矯情”,難聽點,純屬“犯賤”。
“我應該出名了吧。自古天才多愁惱。”苗人青嘴裏叼著空了的酸奶袋子,學著古人的樣子,頭搖晃一圈。
“每位老師都會為自己出色的學生感到驕傲。既然已經這樣,那就去享受這種狀態。”朱隸邊說邊把苗人青嘴裏的酸奶袋拽了下來。
“栗子,你整一個中央空調。”
“我可不是什麼暖男。最多算得上私人小型掛式空調。”
苗人青清了下嗓子,腳踮在板凳腿之間的杠上,身子向朱隸探去,“過來過來,我問你個事?”
“什麼?”朱隸看苗人青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將腰盡量往下彎,保證苗人青和自己說話不費勁。
“你和李資捷......?”俗話說得好,看破不說破,苗人青點到為止,然後露出我已明白一切的微笑。
“瞎想什麼呢?”朱隸輕輕拍了下苗人青的後腦勺。
“那你不在國際班好好呆著,跑成陵瞎湊什麼熱鬧?”
“因為你不行嗎?”
“得了吧。你最多當我是“基友”,現在都不對我說真話了,心好難受!”苗人青捂住胸口,就差沒喊“我要不行了,快打120”。
望著苗人青又在耍寶,朱隸挺直腰板順帶扳正苗人青的身體。
“我在成陵最多能呆完這個學期。我從國際班出來是因為周暮。”輕鬆的氣氛在朱隸臉冷下來的時候沉重起來。
“周暮不是出國了嗎?”意識到朱隸的神情不對,苗人青的聲音越來越低,慌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其實,苗人青對周暮並不是很熟悉,如果不是周暮發光的耀眼,如果不是朱隸和他關係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如果不是章殊......苗人青和周暮恐怕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關係。
“他們家出事了,據我所知周暮回國了,但是......”第一次,苗人青真真切切的看到朱隸的悲傷。從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朱隸那栗色的眸子總是清清明明泛著光,透著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