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幾人都措手不及,沈青隻能先把劉誌遠抬回了屋子裏,一時間院子裏隻剩下了林初淺和鄭海升兩人。
“老板,這丫頭有些古怪啊,剛才您也看到了……”斯文青年小聲地說道,在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後,他怎麼看都覺得這丫頭透著股邪乎勁兒。
“你小子少給我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神神鬼鬼的。”鄭海升一看他就知道在想什麼,雖然他心裏也覺得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麵對這孩子的那雙眼睛,自己好像渾身上下都被扒光了一樣,毫無秘密可言。
但是作為一個早年經曆淒慘、靠著自己奮鬥崛起的成功商人,鄭海升卻是壓根不信鬼神的。在他看來,隻有自己握在手上的東西才是最可靠的,包括任何的巧合、意外都有可能是人為製造,根本不足為懼。
然而鄭海升不知道,自己這次真正遇到了一個超脫於世俗常理之外的奇門中人。
所以他看著林初淺,臉上仍舊露出了親和的笑容,蹲下與她平視道:“小姑娘,剛才那個叔叔所說是真的嗎?”
鄭海升根本不在乎劉誌遠的死活好歹,隻是他之前聽自己的助理說,那個爐子很有可能是明代最具代表性的宣德爐,而那位喜好古玩的市長最近就迷上了這玩意兒,四處搜羅都遍尋不著,鄭海升才動了心思走這一遭,畢竟他這位助理曾經是潘家園非常有名的一位“頑家”,眼光之毒辣,從未打過眼。
聽他說八成把握,那幾乎就可以斷定十成十是真品。鄭海升最近有一項地產招標,正需要那位的支持,是以此行早就做好了勢在必得的準備。
林初淺心裏正在默念“鄭海升”三個字推演他的命理,聞言便抬起頭,卻是答非所問:“鄭叔叔,你覺得自己的性命和財富,哪個更重要?”
“廢話,當然是命,我說你這小丫頭能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斯文青年不滿地道,見過剛才那一幕之後,他就暗自提防著林初淺,這會兒看她答非所問,頓時忍不住了。
“閉嘴,”青年沒料到的是,鄭海升一愣後沉下了臉,緊緊盯住她問道:“這話怎麼說?”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林初淺慢悠悠地說著,“若是強求,不是不行,可那代價也是巨大的。你確定自己能承受嗎?”
鄭海升二人聞言俱是一震,青年瞪著眼睛嘀咕了一句:“哎喲我去,這丫頭咋跟個神婆似的,太邪門了吧?”
鄭海升卻是一陣震驚過後,想起了一樁塵封的往事。
那是他少年時候,父母遭遇意外,因為沒錢隻能葬在了山上。等他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已是淩晨時分。然而那時的他因為悲痛太過,整個人就算活著也與行屍走肉無異,就那麼渾渾噩噩地走下山,因為天黑路滑,他不小心摔進了一處深坑,等他爬起來一看,眼前竟然是一座古樸幽靜的寺廟!
那座山甚是荒涼,平日裏連人都少見,更別說這麼一座建築,鄭海升想破腦袋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寺廟,加上又是深夜,頓時一身寒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