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升這個人的一生,從少年到中年的經曆,可謂是坎坷波折、大起大落,這樣一個富有傳奇性的男人最後卻選擇了自殺一途,讓當時不少同行都有些兔死狐悲,倍感唏噓。
林初淺當初在華人街初展鋒芒的時候,就跟鄭海升打過幾次交道,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後來收購他公司的集團正好是她的對手之一,那個時候林初淺本著同為華人想幫他一把,奈何那家集團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為這次收購做準備,各方麵都準備得無懈可擊。林初淺如果想讓他起死回生,雖然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且不說兩人並沒有多深的交情,就算退一萬步說,業界早已有人評估過鄭海升名下資產的價值,全部整合起來都不值得讓她出手一次,林初淺又不是聖母在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買賣,是決計不可能做的。
“聽說鄭海升早期崛起的時候,曾經為了討好上海市長,到處搜羅名貴古玩供其玩賞,算算時間,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幾年……”
林初淺有個特長就是對任何打過交道的人都能夠過目不忘,更別說是當初專門研究過的鄭海升,因為這人發展到巔峰時期,是上海唯一能夠和趙家並駕齊驅的存在,如果鄭海升出生在有底蘊的大家族,而不是一個人白手起家,那場席卷了全球的金融危機未必就能讓他一蹶不振。
這就是大家族的可怕之處,或許他們明麵上的資產並不如何驚人,可那幾代人積累下來的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卻能比任何黏合劑都有力地將一個家族的力量整合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這個道理。
那些認為大家族中隻會勾心鬥角的人,絕對都是沒有涉及過那個圈子的核心位置,讓小輩們在底下鬥來鬥去,也不失為一種鍛煉的方式,很多家族的大家長都隻是看在眼裏不說破罷了,真正的話語權其實始終都掌握在這一類人的手中。
“這是怎麼回事?”
走到近前,那斯文青年還沒說話,鄭海升就先開了口,雖然那張儒雅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可是語氣裏已經有了不滿,“劉先生,你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嗎?”
“老板,老板你聽我說!是這個臭娘們把東西藏起來了,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啊!”深知麵前這人是個笑麵虎的劉誌遠,也顧不得什麼麵子了,自己斷了的那兩根肋骨還在隱隱作痛呢。
“劉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件事情。”
鄭海升微笑著用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掃了一遍,說道:“我是個商人,隻在乎結果,那些過程中的理由原因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鄭某雖然不才,但也不是能讓人耍著玩的。”
“您……您這是哪兒的話啊……您放心!我今兒就是打死這個臭娘們,也會給您把東西找出來的!”
劉誌遠雖然曾經也風光過一段時間,但那僅限於在一些小城市之內,在這上海未來能夠呼風喚雨的大佬麵前根本就抬不起頭,嘴上雖然說得好聽,但是借他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打死沈青的,他現在已經內外膠著了,再失去沈家這最後的把持,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競爭對手給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