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布了一卦,忽然裝模作樣地喊道:“哎呀!老人家長壽嗬!”王祚挺高興,問:“能到七十歲嗎?”盲人笑道:“不止。”又問:“可到八九十歲嗎?”盲人又笑道:“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歲呀!”王祚非常高興。不過,又小聲問道:“這期間有沒有什麼病災?”盲人又“順竿爬”說:“沒病也沒災。隻是到一百二十歲那年,春夏之間腸胃有點不舒服,但很快就沒事了。”

王祚信以為真,對身邊的子孫們說:“你們可都記好莫忘了,我一百二十歲那年,別教我吃冷湯水。”

大善士殺鱉

大善士捉到了一隻鱉,心裏很想吃了它,可又不願自己動手殺它。於是把水燒沸了,在沸水鍋上架了一根竹竿,對鱉說:“聽說你爬得很快,我可有點兒不相信,假使你能從這根竹竿上爬過去,我就一定放了你!”

鱉明知道這大善士的用意所在,卻也想從死裏逃生,便戰戰兢兢地勉強爬了過去。

大善士想不到這鱉竟有這樣的本領,便改口說:“不錯,真有本領!請你再表演一次!這次就一定放你了!”

鱉憤怒地說:“大善士!你要吃我,你就明說好了,何必這麼轉彎抹角呢!”

不敢說

五代時有個名人馮道,字可道,在相位20多年,侍奉過後唐、後晉、契丹、後漢、後周的10位國君,把喪君亡國的事,沒當作一回事,其人品便可想而知了。

他的一些門客,自然也有主人家風,極盡曲意奉承之能事。

有個門客給他講《老子》。《老子》,也叫《道德經》,開篇第一句便是“道可道,非常道。”巧了!“道”是馮大人的名,“可道”是馮大人的字,是不好當麵叫出來的。這人便用“不敢說”三個字代替那個“道”字,於是講書時便讀成這個樣子:“不敢說可不敢說,非常不敢說。”

說韓信

北宋初年,黨進鎮守許昌。此人能打仗,但粗率而不通文字,常成為民俗文學中諷刺的對象,如同民國時期韓複榘這樣的人物。

一天,有個評書藝人求見。那時,把這些人稱為“說話客”。黨進問他:“你說什麼事?”評書藝人以為問他哪部書說得好呢,就回答“說韓信”。

黨進不知韓信是楚漢相爭時劉邦的大將,還以為是當朝人物呢,就讓兵卒把藝人打將出去。他手下的人不明白黨進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就輕聲問他。黨進一拍桌子:“我就討厭這種說三道四背地裏嘀咕的人!他在我麵前說韓信,到韓信那裏也肯定要說我的壞話。”

忌諱“出外”

過去,官場上把由朝官轉成外官叫做“出外”。當慣了官的人,覺得在京城生活安定、舒適,提拔快,都不願“出外”

去當地方官吏。

宋代熙寧年間,有個叫王仲荀的人,去拜見一位朝官。到了朝官府上,看門人說:“主人不在。”王仲荀聽了,勃然大怒,斥責說:“凡是人死了才說‘不在’的,你竟敢說這種話!”

這看門人一直這麼說話,從來沒人挑眼,便含笑拱手說:“那麼,我該說什麼呢?”王仲荀看這仆人還懂事,便教他:“你說他出外(出門在外)就可以了。”誰知這一來,那看門人卻皺起眉頭神色淒然地說:“我家主人寧可死,也忌諱‘出外’兩個字,以後我還說‘不在’好了。”

再低一輩

宋徽宗時,誤國害民的蔡京當政,一些沒骨氣的人都千方百計地巴結他,好撈個一官半職。有個叫蔡嶷的人,就是靠奉承蔡京,當了狀元。

當了官以後,他抱住蔡京這根“柱子”不放,認蔡京作叔父,自己甘願做低一輩的人。蔡京也認了他這個侄兒,作為自己的死黨。

一天,蔡京讓自己的兩個兒子蔡攸、蔡翛出來見蔡嶷這個“兄弟”。一見麵,蔡嶷趕忙說:“哎呀!過去是叫錯了。蔡大人應該是我的叔爺,二位該是我的伯父呀!”

他把自己又壓低了一輩,比“認賊作父”還無恥,成了“認賊子作父”。

三乎也行

有個姓沈的人,在太學中任副職,相當於大學的副校長。

此人在文學上錯誤百出,談不上“學問”二字。

一次,他令手下的人給他取三瓶酒,還一本正經地打了條子,寫著“三平”,把“瓶”寫成“平”了。

手下人看他寫錯了,便說:“不是這個‘平’字。”沈某便在“平”字最後一筆加了一挑,說“這個三‘乎’也行!”——既寫錯字,又念白字。

勢利者

宋代有個太學士,是徽州(今安徽歙縣)人。此人不讀書,卻在結交權勢方麵很下功夫。

一天,他聽人讀陶淵明的《歸去來辭》,人家讀到“臨清流而賦詩”,他誤以為“臨清”是地名,“流而賦詩”(“而”字一般輕讀)是“劉副使”,趕緊問人家:“臨清劉副使在什麼地方?請帶我去向他拜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