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死(2 / 3)

火光弱了一些,她丟了一跟枝條進去,看到自己指尖的黑色不見了好生奇怪。毒會不藥而愈?

桑青朝明玉寒望去,料想自己的毒必然是明玉寒做的,感到有些赧然。從兩人認識開始,就似乎沒有平靜過。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個個都是謎。

桑青拔下發簪,拆開濕發用手指爬梳。發讚上淡綠色的珍珠盈盈點點,她不禁用手去摸,想到了桑皓。

明玉寒運功過了三個大周天後,起身,他仔細傾聽山風的聲音,卻尋獲不到桑青的呼吸聲,覺得奇怪,他起身走了過去。桑青手裏捏著珠花發怔,臉色蒼白。他見了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桑青將身前的長發甩到身後挽起來,簪子插回原處,脫手時又不自覺地摸了摸位置。

明玉寒仔細盯了她一會兒,然後坐到火堆一邊撿起柴火丟進火裏,火裏劈裏啪啦亂響一陣。

桑青感到奇怪頗大方地問道:“有事?”

“我隻問你一句。”明玉寒忽然認真地問她。

“什麼?”桑青對他突然轉變的認真小心翼翼。

“你明明可以好好的,為什麼要跳下來?”明玉寒揀了看似沒什麼緊要的問道。他本可以問問關於異毒的事,開口卻自己說了奇怪的話。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問這個。低下頭沒有做聲。等火裏的枝條發黑,她說:“我也不知道。想跳就跳了。”

桑青回頭,明玉寒正望著她。見她轉頭,他調回視線,桑青問道:“怎麼了?”她摸了下臉,手上的髒沾上了臉頰。明玉寒過去替她擦了擦,重又還她一張白玉般的模樣。

“你弄髒了。”忽然他說。

桑青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來擦,臉微紅。

這幾日,餐風飲露,荒郊僻野的,吃不好,睡不好,連臉都沒找到幹淨的山澗洗洗,自然整個人都是髒兮兮的,她自己都覺得身上臭了。

在家的時候,固然婆子下人怠慢她,但總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又何曾試過這樣的日子?

明玉寒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於是讓桑青覺得宛如是旁人道破了她髒兮兮的實情。盡管早知道,但還是讓她感到了一陣難堪。她以為自己是被人嫌棄了:“你離我遠些!”她忽地發怒,對著明玉寒嚷道。已經失了禮儀。

明玉寒說完覺得自己多事,換做以前,就是乞丐擦身而過,惡臭難當,他都不會多說一字。心神更不會為之所動。今日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染上了她身上的異毒?

信念一動,他髒腑內升騰起一腔火焰,燥熱無比,臉色霎時變得青灰,嚇了桑青一跳:“怎麼回事?”

明玉寒忍耐片刻,終是開了口:“毒發。”

桑青束手無策。什麼毒?什麼時候中的?

明玉寒側身倒地,死咬牙關。他調理內息發現全身經脈逆行,上/身火熱,而下/身酷寒。

明玉寒心驚,即使是修行家傳秘法,一時走火入魔也未曾受過這等痛苦,而那冰火折磨愈演愈烈。這上下熱寒相差甚巨,隻一會兒寒涼的下/身就失去直覺,上/身也抽搐起來,桑青先前看他唇齒緊合,血已從唇間流出,卻又不敢碰他。畢竟,是她害他中了毒。

僅過了一會兒,桑青發現明玉寒情形不對。他神誌不清,身體整個抽搐起來。她怕他誤傷舌根,害了自己性命,一時不得法,隻能強自振作,勉力掰開明玉寒的嘴,用撿來的幹柴阻住他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