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陷害(2 / 2)

拉下袖子,桑青不語。蓮舟進來,給她喝了水拉好被角挨著床頭坐下。

桑青心裏滿腹猶疑:蓮舟為何什麼都沒發現?那黑衣人又是誰?他深夜潛入為的又是什麼?

用過飯喝了藥,借著藥性她又昏沉睡去。

朦朧間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意識仿佛清醒又似乎模糊,耳邊依稀聽到點好似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勉力睜了睜眼睛,抬眼便看到一人,近在眼前。

腦子裏空空的,看著那人一時還沒反應,未曾張開,對方就用手覆住了嘴,整個人趴伏上來。桑青一下被人蓋的嚴嚴實實。

桑皓?你來做什麼?

她眼睛適應了黑暗,意識清醒了點,看清了人。

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在我屋裏?

須知桑青住在外院,離幾個兄姐並不近,即便是走岔了路也不會到了她床上都還不知道吧?

難道,是想再來她臉上劃上幾道解解恨?

桑青掙紮了下,桑皓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口,壓低聲音狀似威脅道:“別出聲!我沒想怎樣!”他微微鬆開了些手,離開桑青的臉寸許,又道:“我看你臉也沒什麼嘛,大驚小怪……”

桑青瞪瞪他,不想說話,也無話對他說。

“喂,怎麼不說話?”他從她身上爬起來,靠在床沿上,“被劃了一道嚇得變成了啞巴麼?”

桑青重得自由張口就來:“是你讓我別出聲的。”說完,她竟被自己幹涸破碎的聲音嚇著。

桑皓傻眼。他見茶幾上有杯子就伸手遞給她。桑青用手接過,涼的,皺皺眉,最後打開杯盞喝了一口,放下。

輕輕咳了咳,她複又說道:“大夫說了,不會留疤。”

“我才不擔心這個呢。”桑皓以為桑青在安慰他,但還是表現出一些擔心來,“我看你留了很多血,真沒事?不會是請了個庸醫吧?”他問,“哪個堂的大夫?”

桑青說了左無騁的名字,接著他用手刮了刮她結痂的地方:“就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母親還讓袁老頭停了我的月俸,哼!”

桑皓與桑青並頭躺在一處,他偏過頭來一手摸著她的傷口,一頭說了些有的沒的,她慢慢有了睡意,對他說的漸漸沒了反應,瞌睡間耳畔感到一絲暖暖的氣息拂來,好像有人對她低語說話。

桑青頭皮一緊痛了下,耳朵一時豎起來聽到一句“好香”,終於耐不住周公的招呼睡了過去。

清晨,外間有些嘈雜,她翻了個身無法忽視,轉頭看不到蓮舟,徑自披了件單衣走了出去。

外麵來了不少人,帶頭的竟是長安。

桑青一愣,怎麼這兩天竟是跟他們這些人打交道?

蓮舟過來扶她,桑青問說:“怎麼回事?”心裏有了不滿。臉上傷口微微發疼。

蓮舟回道:“昨夜府裏遭賊,夫人房裏的東西丟了,懷疑是內賊。聽人說元總管領了命各處搜查,不論內院、外院誰都跑不掉。夫人身邊幾個近身服侍的已經被關了起來。”

她剛說完,長安過來請安:“驚擾了小姐休息,還望小姐海涵。”

他道歉及時,堵住桑青本打算質詢的話,她這時不得不故作姿態全然忘記被擾清夢:“不妨,你也是做事的,這怨不得你。母親屋裏掉了些什麼?”額前垂下一縷亂發,她不經意地用手攏了攏。

長安順著她的手不在意地望去,立即挺身,眼內有著猶豫:“正是小姐頭上的那枚簪子。”

桑青怔了怔,分明記得蓮舟夜裏伺候她梳洗過,哪裏留著飾物在頭上?更妄論一個簪子,還是母親丟的贓物?

但因長安的話,她用手摸去。果然把簪子摸了下來。

那鑲著淡綠色珍珠的發簪異常燙人,她握在手裏捏得緊緊的。

昨天夜裏,隻有桑皓來過,除了他還有誰。

桑青覺得渾身發涼,氣的有些發抖。

老三,你緣何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