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江如海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1 / 2)

江如海雖然在許多問題上與縣委、主要是與車倫有意見分歧,但在具體工作上他還是不遺餘力地按照縣委作出的決定辦事。他知道這是組織原則,由不得個人的性情的。所以他一度時間裏覺得自己要幹的事真是太多了。宗鑄棟要與兒子對簿公堂,他去作宗鑄棟的工作,要他放棄起訴兒子。雖然宗鑄棟拒絕接受他的意見,但他盡到了自己的責任。然而靜下心來細想宗鑄棟的一意孤行,江如海又覺得這個老頭是那麼的可愛。他為贖回自己幾十年前的罪過,也為了喚起人們的懺悔意識,竟然要與親生兒子對簿公堂。現在這樣的人太少了。正因為少才尤顯得珍貴。縣委與縣政府要對王鎮西堡子村的群眾采取強硬措施,雖然他在常委會上投了反對票,但在實際工作中他還是要按照縣委與縣政府的安排辦事。常委會上對祝村水泥廠的拍賣一事作出了決定,雖然由耿懷東負責,但他卻幾次與耿一起到祝村與江西老板就協議的具體內容進行磋商。縣工商銀行信貸員杜地提出的西星公司假破產真逃債一事,牽扯到全縣好多部門的頭頭腦腦,這裏邊的問題盤根錯節,糾結纏繞,但十分明顯,這裏邊的貓膩是任何一個有頭腦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隻是因為涉及的人太多,部門太多,所以杜地的揭發就遇到了強大的阻力。現在社會上對杜地的不滿是甚囂塵上了,這個小夥子已經處於四麵楚歌的境地了。有些人正在對他落井下石,尤其是工商銀行的行長丁大光,聽說他在工商銀行大搞家天下,唯恐杜地的控訴動搖了他的基礎。現在杜地在那裏的處境可以說是岌岌可危的。他對韓興國說了,讓他去找一下杜地,了解一下他的近況,韓興國去了,回來後向他彙報說,丁大光與工商行的一幹領導把杜地冰當成了洪水猛獸,有點必予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樣子。韓興國還說,縣紀檢委派人與杜地進行談話,批評了杜地對西星公司的控告。他聽了心裏就對崔玉平有點憤懣:你當紀委書記怎麼能打擊一個最於揭發問題的人呢?你的責任是保護他,而不是與邪惡勢力站在一起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現在全縣隻有一個杜地敢於站出來勇敢揭發西星公司的問題,他麵臨的壓力夠瞧大的了。他現在替杜地更加擔心,怕工商銀行又鬧出什麼大事來。他本來是要親自找一下杜地的,可他手頭的工作太多了,他騰不出一點時間。他隻是覺得縣上有些領導對杜地反映的問題這樣無視,這不是正常的現象。而處在一個高壓之下的杜地真有點像那個荷戟獨仿徨的堂吉訶德了。但雖然杜地是孤獨的,可他的精神卻是高尚的。他在心裏敬仰這個年輕人。他想自己一定要找機會會會這個年輕人,給他打打氣,必要的時候把這個年緊人調到自己的身邊工作。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這一設想卻在後來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實現了。

江如海還想去開發區胡家村看看,把那裏群眾提出的集資款一事再作一番調查,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現在自己光是聽到有幹部在會上說胡家村的群眾不講理,要把支書送上被告席,可對群眾為什麼要這樣幹他一點也不知道底細。他也不知道車倫為什麼在胡家村的問題上一直保持沉默。

但現在他遇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縣政府要提一名女副縣長。人選由常委們們推薦。他把全縣的僅有的幾名可以提到副處級位子上的女幹部排了一下隊,縣婦聯的主任條件夠,可她的年齡偏大,而且文化程度也不高,隻有初中水平。與她相比,宋豔的條件就最為優越了。可對於宋豔他敢提名嗎?現在全縣到處已經有了他與宋豔的緋商在傳播。如果他與宋豔下鄉的話,見了他的人都會向他投來一個會意的笑容,那裏邊的意思豐富極了。可如果自己不提她,就會沒有人提出來。這樣對宋豔來說就不公平了。他一時沒有了主意。

權衡再三,他與韓興國商量了起來。他向韓興國說了宋豔的提拔問題,征求他的意見,韓興國說:“宋豔最有條件了。”江如海說:“可由誰推薦她最合適呢?”韓興國看著他,說:“當然如果上麵有人推薦她,那是最好不過了。如果上麵沒有人,縣委班子裏就隻有你可以推薦了。”韓興國沉吟了一下,又說:“可由你推薦可能會壞事的,你能明白我的話裏的意思。”江如海說:“可古話不是說,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賢嗎?”韓興國說:“你現在不是內舉與外舉的事,而是宋豔來到縣政府後就緋聞纏身了。你如果再站出來舉薦她,縣委班子裏的人肯定不會同意。這樣一來你不是弄巧成拙了嗎?再說了,淡副書記主管人事,他一直與車倫站在一起,你與車倫現在理弄成了那樣的局麵,他們能同意你舉薦的人嗎?”江如海用手在頭發裏搔著,刷刷地響。“難道我就沒有辦法了?”

韓興國卻笑了起來。

江如海奇怪地說:“你笑什麼?”

韓興國低聲對他神秘地說:“這事你按常規出牌不行。你得另辟蹊徑。”看著江如海懷疑的眼光,韓興國說:“不過這是萬不得已時采取的方法。”

江如海急了:“倒是快說呀!”

韓興國這才說:“我最近聽到一個內部消息,說是車倫從一個渠道給淡實提供了10萬元的經費,讓淡實去省上跑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