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章 道別(2 / 2)

“能幫忙的我會盡量幫忙,隻是玉英你要另外作個安排。”劉聰有點為難地提醒方平。

“這個事我已經想好了。”方平說到這裏、他又轉向春生喊道:“春生,你回去以後要玉貞過來陪她姐姐吧。”

“知道了,我明天就要她來吧。”隻見春生畏縮的回答著,看他那形象,就如廟堂上拜佛的信徒。

方平看著他,實在弄不明白自已到底有何讓人害怕的地方,玉英這一家,隻有玉貞在他麵前才算得是有說有笑,不曾存在什麼隔閡。

又是一天過去了,一大早,長長的車隊和昨天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要走的是方平。從上桌吃飯起,屋裏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樣,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大家都是默默地吃飯,又默默地離開桌子,待到馬上就要離開的這一刻,方平看看母親,又看看玉英,他的心都要碎了,這是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離別。趙哥說他們每次都是笑著離開,可自己這時卻難過得幾乎要落淚了,心裏似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說,但是又不知如何才能準確的表達此時的心情,他這樣無聲地看著她們,隻見玉英臉上顯露著強裝的笑容,而止不住的淚水卻任意地在她臉上流著。方平走過去幫她擦去眼淚,並柔情地勸慰道:“別為我擔心,過四五十天我就回來了!”他話說到這裏,自己的眼淚卻掉在玉英的臉上。

玉英此時實在太害怕即將要到來的漫長相思,她忍不住突然抱住方平哭泣著說:“你幾時離開過我兩天啦,現在要離開五十天,我真的想起來都害怕。”

玉英的這一行動,讓周圍幾十雙眼睛都那麼好奇地盯著他們,在這種地方,幾時見過夫妻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抱在一起。

此時的方平沒有去理會那幾十雙眼睛的好奇,而是任由玉英那麼抱著,他自己別過頭去低聲抽泣。方媽見此情景,她也垂下頭來默默地掉淚。

玉英必竟是那種有性格的女人,不管怎麼地難舍難分,沒多時,她便漸漸平靜了心緒。等她不再抽泣,方平拉開她的手走向母親,他還是用哭泣的聲音乞求道:“媽!兒子不孝,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讓您開心過,和趙哥比起來,我不配做您的兒子,請您原諒我吧?”說著說著,他雙膝跪下後繼續說:“不知多少年我都沒有摸過您的手了,您要是原諒我,就把我當作不曉事的孩子一樣抱抱我吧。”

方媽此時的心裏是酸甜苦辣一齊湧上心頭,分不清是悲是喜。她俯身把方平拉起來,就勢把他抱在懷裏並流著淚說:“平兒啊!這全都不能怪你,都是娘的錯,是我做娘的要請你原諒,要不是我一直自以為是,你也許早就走南闖北、幹你的事業去了。要不是玉英極力為你解釋,也許我會冤你一輩子,害你一輩子!”

方平此時也緊緊抱著母親感動得流淚:“媽,不能怪你,這本來就是我的命,您送我讀了幾年書,在很多人看起來,這已經是我的幸運了,怪隻怪後來的事情我沒有好好地跟你說清楚。其實我那樣做也是怕增加家裏的負擔,加上我又不喜歡農活,這樣才導致您那麼地討厭我……。”

“平兒啊,別說這些了,以後有事隻管跟娘說,我會盡我的能力幫你,我能力做不到的就去求上天保佑。保佑你經後的日子都平平安安。”方媽從激動、說到臉上掛上笑容,然後給方平揩去臉上未幹的餘淚。

直到這時,方平的心才覺得平和了,得到母親的囑咐後,他也微笑著說:“您就在家裏焚香祈禱我一路平安吧,我也會記得早早地回來。”方平在說話的同時,牽著母親的手向外走。周圍看著他們的人直到這時還屏住呼吸,淚眼蒙蒙的瞧著這一家人。劉聰和秋生更是一直陪著流淚。隻有李寶財看著這一家人很是迷惑,出外能賺大錢、這有什麼難舍的呢。

方平跟著車隊走遠了,方媽和玉英還站在地坪邊向遠處張望著揮動她們道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