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易容、改變身份,變成了“黃嚴”和“穆易寒”,就這樣進入了島上。
剛才見到顧晚晴的時候,隻有慕容鋒知道自己有多想上去狠狠地把她擁入懷裏,告訴她,他來了,很快就會把她帶回家。
可是他不能,他和楊立誠才剛到這個島上,龍哮天對他們的戒備還沒有消除,肯定吩咐過手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隻要發現他們一個眼神不對勁,龍哮天就會懷疑他們。
所以麵對顧晚晴的時候,他要忘了自己是慕容鋒的事情,銘記自己是穆易寒。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楊立誠的身份信息是公安局錄入的,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去查他們的身份和簡曆,完完全全就是真的。
“哎。”楊立誠用手肘撞了撞慕容鋒,“你看見晚晴脖子上的傷口了沒有?看起來像是刀造成的。”
慕容鋒一進去就不著痕跡地把顧晚晴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了,當然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口,說:“她被任妍姍帶走的時候,從琳子的房間裏拿了刀,現在,她的口袋裏還有東西。”
“她還把刀放在身上?”楊立誠用寫滿了問號的表情看著慕容鋒。
“不是。”慕容鋒的目光沉下去,“是其他的,她脖子上有傷口,說明她用那把刀傷過自己了,龍哮天不可能還讓她留著。”
“他剛才是不是認出我們來了?”楊立誠說完,嘴角就牽起了一個苦澀的弧度,“不對,應該說是認出你來了。”顧晚晴的目光,並沒有放太多在他身上,更多的時候,她看的是慕容鋒。
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任何的不對,但是……楊立誠還是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就說,要走出這段從沒開始過的感情,他跋涉一段長長的路。
“隻是懷疑。”慕容鋒的聲音冷靜平緩,“後來聽見聲音,她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這些都是他從顧晚晴的神色變化中推斷出來的,他偏頭看了眼楊立誠,“沒發現她後來根本沒看我們嗎?”
楊立誠挑了挑眉梢,“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言下之意,他不會研究人的行為,更不會像慕容鋒這個“心理醫生”一樣,去了解人的某種行為會折射出什麼樣的心理。
慕容鋒結束了這個話題,“晚上我會去趟海邊。”
“嗯,放心去吧。”楊立誠的笑意雖然有些散漫,但是藏在散漫底下的,卻是嚴謹和認真,“我知道該做什麼。”
接下來,兩個人就去見了龍哮天,慕容鋒跟龍哮天說了顧晚晴的“病情”,當然是描述得很嚴重,要龍哮天這幾天別刺激她。
楊立誠在一旁聽著,暗暗感歎他就是個天生的演員,說得真的有那麼回事似的。
龍哮天卻沒說話,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慕容鋒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兩人離開了龍哮天的辦公室之後,天色已經很黑了,楊立誠問慕容鋒:“看出來什麼沒有?”他們去龍哮天的辦公室這一趟,彙報顧晚晴的“病情”是次要的,觀察龍哮天辦公的地方才是主要的。
這個主要任務,當然是慕容鋒來完成,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讓他警局身份被暴光,但是為了顧晚晴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大不了,以後永遠和龍哮天杠上了。
“那個辦公室不是龍哮天真正辦公的地方,裏麵放的東西不多,我們在的時候龍哮天也很放鬆,完全不介意我們看到什麼,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文件藏在裏麵。”慕容鋒說。
楊立誠對慕容鋒的答案感到非常失望,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能像專家那樣,劈裏啪啦地說已經觀察出了龍哮天一堆的秘密了。”
“他的秘密如果這麼容易就可觀察出來,早就被國際刑警逮捕了。”慕容鋒沉吟了一下,“龍哮天還有一個隱藏的辦公室,我會想辦法找到,但是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如果有機會把晚晴救出去,什麼都別管,先走。”
“嗯……”楊立誠拖著尾音想了想,問,“如果這次我幫你救出了晚晴,你要給我什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慕容鋒回答得倒是大方不猶豫。
“我要……”
“不過我老婆兒子除外。”慕容鋒幾乎已經能猜到楊立誠的答案,不等他說出就果斷用淡然卻篤定的語氣打斷了。
楊立誠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沒誠意,喂,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要你為了逮捕龍哮天付出生命,你會那麼做嗎?”楊立誠知道慕容鋒警局的身份,隻怕以後慕容鋒和龍哮天會長久這樣惡戰下去。
他的眼神裏毫不掩飾地寫著興奮,就好像在說: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就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