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看見龍哮天的手停在半途中,臉上掛著陰森駭人的笑。
他明明就很生氣,為什麼沒有打她。
龍哮天似乎看出了顧晚晴的疑惑一樣,手撫上了她的臉頰,那力道堪稱是溫柔,和他眼底的那抹陰冷自相矛盾,他說:“你這張臉,我還真舍不得打下去!”白皙細嫩,光滑潔淨如剛剝開殼的新鮮雞蛋,確實讓人不忍心下手。
顧晚晴隻是冷冷地看著龍哮天。
龍哮天忽然覺得無趣,但是他有更好的方法讓顧晚晴受折磨……
他挑起顧晚晴的下巴:“別以為我會就這樣放過你!”
顧晚晴不知道龍哮天想幹什麼?她被龍哮天拉了起來按到椅子上,然後龍哮天讓人拿了根繩子進來,她就這樣被牢牢地困在了那張椅子上。
“你猜我要幹什麼?”龍哮天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晚晴。
“除了那些齷齪事,你還能幹出什麼來!”
聞言的那一瞬間,龍哮天的眸底醞釀起了狂風暴雨,但是他忍著沒有下手打顧晚晴,隻是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說:“看好了,明天,我就會這樣對你!”
顧晚晴不知道龍哮天要幹什麼?防備地看著他,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和她無關的。
龍哮天把一名女孩叫了進來。
女孩長得很漂亮,是跟任妍姍一個級別的尤物,舉手投足之前比任妍姍多了一股嫵媚的風情,但是顧晚晴沒有錯過女孩看向龍哮天的時候,眼裏掠過的那抹恐懼。
這個女孩其實很怕龍哮天,卻又不敢在龍哮天的麵前表現出來。
龍哮天的眸底掠過令人寒到骨髓的笑容,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正常人不會出現的表情,與生俱來的冷血、狠戾。
隻有這樣,龍哮天心底的憤怒才能得到一點點的撫慰。
而他的憤怒,來自久遠的從前。
那年,他還很小,但是已經懂得不少事情,一家人生活得開心快樂,雖然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老是要搬家,但是不管搬到哪裏,一家人都在一起,他很滿足。
可是?那天,他新家的門外忽然想起了槍聲,然後就是爆炸聲,還有這個國家的警方談判專家的廣播聲,要他的父親投降就擒。
年紀尚小的他不明白父親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投降。
後來,父親也再沒機會告訴他。
他隻是記得,一片混亂中,父親把他藏了起來,但是爆炸中他還是被倒塌下來的牆垣砸中了腿,直接導致了現在他的右腿殘疾。
那時,劇痛中,他陷入了昏迷。
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在緬甸,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家人,而是父親多年的好友,他叫他叔叔。
叔叔告訴他,他已經家破人亡了,全家隻有他在父親的掩護下活了下來,但是他的右腿已經殘疾。
那以後他失去了自由跑跳的資格,終日離不開輪椅,同時,仇恨在他心中滋長。
當仇恨的藤蔓纏遍他的全身時,他開始在輪椅上接受訓練,槍火炮彈,能學的他都學,目的隻有一個,複仇。
十二歲那年,叔叔找人研製出“電子假肢”,開始時他走了還有些跛,但習慣了之後,他就和正常人無異了,於是更加拚命地訓練、學習武器知識。
他一度以為,他真的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可十七歲那年,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像正常人那樣,他有隱疾。
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的時候,年輕女孩的鄙視他至今仍然記憶猶新:“這個都不行,你還是個男人嗎?”
後來,那個女孩下落不明,不見活人,也不見屍體。
當然,那個女孩的下落,龍哮天是知道的。
“啊……”女孩的叫聲把龍哮天從記憶中拉回到現實世界:“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龍哮天冷冷一笑,終於是放過了女孩,讓她離開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