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院子裏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玉清嬋剛從正屋那頭過來,現在卻又要被人帶著走回去。她身邊沒有帶丫頭,也省得等會兒丫頭陪著她受罰,這明顯就是花家這些設的一個局,無論她承認不承認,那些亂七八糟的罪名總會落到她頭上,目前看來,隻能見招拆招,好在她當時意識不對,留了後手。
一路無言,玉清嬋表麵慌張內心到是平靜無波,正屋有丫頭掀開了簾子,一股子熱氣讓從外頭進來的玉清嬋微微打了個寒顫,到顯得越發羸弱了。
屋子裏果然很齊全,除了花太太外,花家大姐和二姐也坐在裏頭,到是花家三姐不見人影,估計還是躺著不能動做了借口。隻是……這裏頭沒有花老爺讓玉清嬋有些意外。
花太太瞧著有些尷尬,見著玉清嬋進屋,眼神帶著失望的說道:“這大冷的天,我們也不想讓你再跑一趟,隻是今兒有些事情咱們不得不說清楚,否則這到了明日可就說不清楚了。”
玉清嬋暗笑,這事兒就算今兒個也說不清楚。
花太太那頭放下茶盞,花家大姐就說話道:“這恐怕也都是個誤會,找了大奶奶過來,就是想澄清一下,也省得有嘴巴不牢靠的出去胡說。”
花家大姐笑容還在臉上,到是她身邊的二姐坐不住了,臉色鐵青,滿是怒容道:“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早說她不是什麼玩意兒,長得一臉的狐媚,我弟弟現在昏迷不醒她居然就開始作天作地了,這次是我們發現了,那之前呢?豈不是我弟弟要戴了滿頭的綠帽子!”
玉清嬋看她那表情竟不是在作假,便明白花家大姐恐怕找了二姐打頭陣,指不定這花家二姐真不知實情,這人一向迂腐,被三從四德讀壞了腦袋,再加上一向看不得自己的容貌,這時候要能忍得住才叫奇怪。
她一臉迷茫的看著眾人,小聲的回道:“太太,兩位姐姐這是說什麼呢?”
“你!居然死不認錯!”花家二姐氣呼呼的嚷道。
花家大姐忙拉住她,給她遞了杯茶。
花家太太歎了口氣道:“今兒你可是和大姐兒一同去看了三姐兒?”
玉清嬋自然點頭,花家大姐拉著她去探望,屋子裏的嬤嬤丫頭也不是聾子。
“我聽說,你中途先一步回來了?”花家太太還算和善的問道。
玉清嬋又應道:“大姐姐和二姐姐說要留在三姐姐那裏說說話,我擔心夫君,便先一步出來了。”
“就你一個人回去?”花太太眸光一閃道。
玉清嬋心中冷笑,怕是這些人就等著她這句話呢。
“回去到是我一個人回去,隻是我沒先回院子裏。”玉清嬋低眸說道。
花家大姐嘴角微勾。
“有人說,看見你一個人從三姐兒的院子裏出來,然後在後院花園裏……與旁人碰上了。”花太太死死盯住玉清嬋,就想看她露出絕望的表情,這樣才好,越絕望越說不清楚,這盆髒水便能扣下去,這個家裏早就容不下這位大奶奶,隻等她將人弄出去,這花家還愁不是她兒子的?花家老爺又怎麼鬥的過縣令老爺。
可惜平素裏最是膽小的玉清嬋這時候居然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到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路上遇見了老爺院子裏的嬤嬤,而後又去了花圃那頭,要了幾盆冬時令的盆栽。正好族太太那邊的人今兒過來問安,我就想著送些東西過去讓他們帶回去,順便也問問那邊老太太身子如何?”
有老爺院子裏的嬤嬤見證,再加上花圃離著那男子出現的地方起碼走路也要兩盞茶的時間,玉清嬋是個弱女子,從花家三姐院子裏出來遇上男子後不可能那麼快到了花圃,就更別提老宅那頭派人過來,雖然是老嬤嬤住在後院,可老爺一向不待見那些花家族人,做主子的不可怠慢,但是下人往往住的都畢竟偏僻,玉清嬋要是花圃還有老嬤嬤的屋裏都去過,那在時間上是萬萬對不上後花園裏與人私會的。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轉折,花太太的嘴角拉了下來,花家大姐的笑容也冷了。
這些看見玉清嬋的人要麼是老爺院子裏的,要麼在花圃明顯是前頭太太留下的人,最重要的是花家族人的下人也不是花家人,她們拿什麼威逼利誘……弄不好再惹上一身騷,老宅那頭的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