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此情可待成追憶(上)(1 / 2)

“徒兒願意”獨孤燼不是忍受不了這蠱毒,隻是到了突厥,她身邊都是突厥人的眼線,若是自己蠱毒發作,那阿史那燕都必然會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怕到時不但自己性命不保,還會連累整個獨孤家和他的娘親。

“一旦有了這個封印,你再不能使用功夫,一旦你強行破除封印,輕則成狂,重則血盡身亡。”

“徒兒不悔”獨孤燼重重的點頭。

獨孤燼盤腿坐於佛堂之內,莫蒼拿著一根銀針低聲念著心法,一般不斷用融化的金針在銀針上刺出咒文。少傾,銀針密布金色的咒文,莫蒼深吸一口氣,雙指緩緩將銀針由獨孤燼的百彙穴推入腦中,一旁的小沙彌都不忍心看下去,忙別過頭去,獨孤燼嘴裏緊咬著木棍,隻發出嗚嗚的叫聲,這銀針直接封入腦內,獨孤燼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放佛都被刺穿了。

終於莫蒼鬆下勁道來,他自己都害怕獨孤燼會挺不過去。獨孤燼全身一癱,直接昏倒在佛堂內。

半晌,獨孤燼徐徐睜開雙眼,隻見一旁的莫蒼正微狹雙眼:“師傅,徒兒倒算是挺過了這一關。隻需再易容而出,隻要不出意外,怕是阿史那燕都也不會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了。”

“你如今本就是假麵目,何不恢複真實的樣貌,倒不會引起猜疑,你易容術雖然高明,可到了突厥,你必定是如履薄冰,難免不露出破綻。”

“師傅所言甚是”獨孤燼點頭,心底卻是掩不住的悲涼,纖白的手指輕輕滑動在臉上的傷疤上,自己以這幅駭人的麵孔在西魏生活了數年,別人皆是鄙夷,唯獨他,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年,他從未介意過這道疤痕,每當自己望著宇文毓的雙眼,獨孤燼都能感覺到,他透過這皮囊看到了最真實的自己,可如今她要回複自己的真實麵目了,卻到了遠離他的時候。

冷香池旁,熟悉的背影顯得格外頎長,獨孤燼緩緩的走過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宇文毓像感覺到有人靠近,便猛地回身,獨孤燼今日與以往不同,步法很重,絲毫不像往日的輕盈。

“如今,你作何打算?”宇文毓忍不住的憂心。

“明日我就要進攻麵聖,殿下將冊封我為郡主,遠嫁突厥和親!”獨孤燼說的擲地有聲,望著宇文毓沉靜的眸子,獨孤燼的心也絲絲抽痛。

“如果我們可以一起遠離室外,帶著你的娘親一起,你也還是要堅持這樣的選擇麼?”宇文毓問的沒有底氣,他了解獨孤燼了,那個瘦弱的身軀蘊含著一股執著的力量,一旦決定絕不回頭。

“我若走了,獨孤家必定會受牽連,雖然老爺從未把我當做親生骨肉,可畢竟有生育之恩,若是因我一人連累整個族人,就算是遠走天涯,我又能安心?”獨孤燼頓了頓,別過頭去,怕微暈的眼角被宇文毓看穿:更何況,宇文毓本是有濟世之才,若是放棄一切隨自己做個逃犯,她獨孤燼於心何忍?她隻是一個無德無才的庶出之女,又怎麼能讓宇文毓為自己賠上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