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曾暗暗發過誓,翟清若要死,就一定要死在她手上。
她絕對要親手殺了翟清。
衛泱曾以為這個目標恐怕是沒法實現了,而眼下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般。
她回來了,而翟清還沒有死。
更重要的是這個活的不耐煩的混帳東西,又一次在她這個太歲頭上動土。
這一回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翟清再輕易逃過去。
“都給本公主退下。”衛泱怒喝追著她進到內書房裏的那些宮人。
宮人們都怕極了衛泱,也對衛泱身旁也是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的趙興心生畏懼。
但宮人們卻並未立即按著衛泱的吩咐退下,而是望向了翟清。
翟清見狀,頗為從容的點了點頭,示意那些宮人退下。
宮人們見翟清點頭,這才老老實實的全都退了出去。
衛泱憤怒,她心中無比的憤怒。
這景和宮的宮人到底是不一樣,不肯聽她這個長公主的吩咐,卻對一個男寵的指示言聽計從。
這是何道理!
倘若此事傳出去,她這個長公主沒臉事小,有損皇家威儀事大。
可怕,真是可怕,她當年預見的事竟然已經變成了現實。
翟清啊翟清,如今這個人在皇宮裏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難道在宮人們眼中,這個男寵已經地位超然到能淩駕於她這個當朝的嫡長公主之上了?
盡管不願相信,但事實仿佛真是如此。
衛泱恨,恨她當初走的太匆忙,匆忙到來不及料理了這個翟清。
她三年前就該殺了翟清的!
“趙興,你也退下。”
“可是長公主……”
“你放心,我有有分寸。”
趙興猶豫,半晌才依著衛泱的吩咐退下。
偌大個內書房裏,便隻剩下衛泱與翟清兩個人了。
翟清衝衛泱一笑,微微躬了躬身,“給長公主請安。”
趁翟清躬身的工夫,衛泱快速逼近到翟清身前。
她麻利的從懷中掏出她平日裏用來防身的那把綠鬆石匕首,毫不遲疑的將那把匕首抵在了翟清的脖子上。
而麵對眼前的情形,翟清卻出奇的淡定,“長公主這把匕首是開過刃的,隨便拿來在人前比劃實在危險,還是趕緊收起來的好。”
“本公主這把匕首不但是開過刃的,還削鐵如泥。你不要亂動,可知隻要本公主略微施力,你立刻就會身首異處。”
“長公主要殺我?”翟清問。
“怎麼,怕了?”
“翟清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卻怕翟清的血噴濺出來會髒了長公主的衣裳。”
她這是被翟清小看了嗎?衛泱心中怒火熊熊。
在這種時候,翟清竟然還有閑情與她玩笑。
這混賬是篤定她不會殺他。
那她就叫翟清嚐嚐厲害,疼了應該就怕了。
衛泱尋思著,便將手中的匕首又往翟清的脖子上逼近了幾分。
就在匕首的尖端觸到翟清脖子的一瞬,翟清的脖子就被那匕首刺出了一道淺淺的小口,血珠順著刀尖滾落下來。
雖然隻落了很少幾滴血,但鮮紅的血珠落在銀白的匕首上,怎麼看怎麼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衛泱從來不曾這樣傷過人,她心裏在發抖,卻強忍住那份恐懼,盡量不讓自己的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