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娘這病還沒好全,郎中開的藥還是不要急著停,再吃上幾日吧。”沈識珺一臉關懷的說。
“好,為娘聽你的。”劉氏應道,“識珺啊,你今兒怎麼突然得閑回來了,該不是在宮裏發生了什麼事吧?”
劉氏問的話,就是沈識珺那幾位叔叔和嬸嬸想問的話。
一同跟進屋來的沈氏兄弟及其家眷們都豎起了耳朵,想聽沈識珺怎麼回答他們長嫂的話。
沈識珺心裏正煩悶,沒心思與她那些叔叔嬸嬸們鬥智鬥勇,於是便明白與他們說:“我要與我娘單獨說說體己話,請諸位叔叔嬸嬸都各自回去吧。”
雖然很不甘心,但沈識珺都明明白白的與他們下了逐客令,他們也不好強留。
沈識珺的幾位叔叔嬸嬸隻得悻悻離去。
“你這孩子,為娘說過你多少回,那終究是你的叔叔和嬸嬸,你莫要對他們太疾言厲色。”
“我有對他們疾言厲色?”沈識珺並不覺得。
“你方才那是對長輩說話的口氣嗎?訓誡下人似的。”
沈識珺回想一下,覺得之前自己說話的口氣是有那麼一點居高臨下。
“哎呀,我難得才回來一趟,一回來娘就要為那些不值得的人念我。”
聽沈識珺如此抱怨,劉氏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又溫聲問了沈識珺一遍,“快跟為娘說說,你怎麼突然從皇宮裏回來了?為娘聽說靈樞長公主前日剛從江州歸來,宮裏應正是熱鬧忙碌的時候,這種時候你怎麼得閑出宮呢。”
“長公主體恤我這些年在宮裏當差辛苦,特意放我回家看看娘親。”沈識珺說了個讓自己覺得很別扭的謊。
“倒是長公主知道心疼你。”劉氏哪裏知道沈識珺是在跟她扯謊,遂接著沈識珺的話茬笑盈盈的說,“長公主當初離宮去江州養病,為娘想著江州山高路遠,是真真為長公主捏了把汗。如今長公主既能從江州回來,身子應是大好了。這好人都是有好報的,長公主也算是吉人自有天向。識珺啊,長公主對咱們娘倆可是有大恩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往後一定要更加盡心的侍奉長公主。”
沈識珺心裏煩躁的緊,哪裏聽得衛泱的好。
劉氏所言,字字如刀,一把一把直往她心口上戳。
沈識珺覺得自己都快痛到喘不過氣了。
“娘,您不要再說了。”
見沈識珺臉色陰沉,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劉氏不免心生擔憂,“識珺,你這是怎麼了?”
“就是覺著有些累。娘,我想去睡會兒。”
“你是沒用午膳就從宮裏跑出來了吧?餓著肚子,身上沒力氣,自然會覺得累。識珺,你先撐著別睡,娘這就命人給你熱來飯菜,你多少吃點兒再睡。”
沈識珺這會兒哪裏吃的下東西,她倒是想喝幾杯,一醉方休。
“娘,我身上實在困倦的厲害,飯等我睡醒了再吃也不遲。”沈識珺說著,便起身要走。
劉氏見狀,連忙將沈識珺拉住,“為娘這就吩咐春桃為你鋪床,你就在娘屋裏睡吧。”
“不必,我想回自己屋裏睡。”
“你屋裏長日沒人住,難免有些落塵,你若要回你房裏睡,還得現命人打掃,不若在娘這邊睡方便。”
“那就立刻命人去打掃,左右我要在府上小住幾日。”沈識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