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珺,你說你要留在府上小住?”劉氏意外,隻當自己是聽錯了。
“是,女兒是要在府上小住個兩三日。”
平日裏難得出宮一趟,回府探親的人。
即便偶爾得閑回府一趟,也是速去速回的人。
竟突然說自己要留在府上小住個兩三日?
劉氏怔愣了片刻,才一臉擔憂的問:“識珺,你老實告訴娘,你在宮裏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沈識珺不願也沒臉回答劉氏的問題,便故意搪塞說:“娘怎麼與我那幾位叔叔和嬸嬸一樣,都不盼我的好。”
“你這孩子,這世上哪有不盼著自個孩子好的娘,娘這樣問是因為關心你。”
劉氏的話讓焦躁無比的沈識珺心頭一暖。
是她不對,竟然與她娘親說出那種話。
沈識珺心裏很是自責。
見劉氏不但不生她的氣,還一臉關懷的望著她。
沈識珺的心裏防線漸漸崩塌。
左右她娘親遲早都會知道那件事,不若提前與她娘親報備一聲,也好叫她娘親能有個準備。
省得事出突然,再把她娘親嚇著。
“娘,我這裏有樁好事要與您說。”
“好事?”劉氏心中遲疑,單瞧她家識珺的神色,並不像有好事要與她說的樣子。
“太後做主,要賞一個義兄給我。”
“義兄?太後是要你與誰結拜為異姓兄妹?”
沈識珺點頭。
這聽來並不像是件壞事,劉氏略微鬆了口氣,笑問沈識珺,“太後是要你與哪家的公子結拜?該不是輔國公府樊家的哪位公子吧?”
“是翟清。”
“翟清?為娘孤陋寡聞,倒不知京都城內還有一戶姓翟的顯貴。”
“娘,是太後身邊的那個翟清。”
“太後身邊的翟……”劉氏神色一凜。
翟清!可不就是樊太後身邊最得寵的那個男寵嗎!
劉氏雖幽居深宅,平日裏深居簡出,但對翟清的名號卻是如雷貫耳。
相信整個京都內外,甚至整個大夏國上下都無人沒聽過翟清的名號。
那位翟琴師可是當今太後跟前的紅人,是樊太後放在心尖子上疼的。
這幾年來,有關於樊太後與翟清的流言閑話就如那開春時的柳絮漫天飛。
你即便不想聽,也總會有一兩句飄進耳裏。
劉氏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她是知道沈識珺這些年在太後身邊當差頗得翟清的照拂。
可在劉氏眼中,那翟清就跟戲裏唱的妖妃一樣,是個禍水。
對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但識珺卻說,太後要讓她與那個翟清結拜為異姓兄妹!
“識珺,這太荒唐了!”劉氏一臉情急的說,“與男寵結拜,這…這未免也太有辱沈氏家門!”
“娘是覺得太後這個安排不好?”沈識珺問。
劉氏惶然,她一介臣婦,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說當今太後的不是。
但她是打心底裏不願認下翟清這門親戚。
是,翟清是在太後跟前得臉,這宮裏宮外,朝上朝下是有不少人上趕著要巴結那個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