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衛泱還是受了這一拜。
因為新娘子哭了,定要衛泱受他們夫妻一拜才肯起來。
衛泱隻好坐下,誠惶誠恐的扮演了一下高堂。
其實,衛泱一直都把半夏視作心腹,視作家人。
而如今,她與半夏也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依衛泱如今的身子,是斷然不能飲酒的,但半夏和江堯的喜酒,她無論如何都要喝上一杯。
徐紫川也答應衛泱,許她破例一回。
誰知衛泱不勝酒力,就隻喝了一杯,還是極少的一杯,人就犯起了迷糊,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坐都坐不穩了。
李娥見狀,趕緊命忍冬把衛泱送回去躺躺。
昨夜,就因為憂心下雨的事,衛泱幾乎一夜沒睡。
而今早雨停之後,衛泱又憂心婚禮能否一切順利。
就為著半夏與江堯的婚禮,衛泱可謂是殫精竭慮。
如今婚禮辦的圓滿,衛泱提著的那股勁兒鬆了,整個人也就跟著鬆懈下來。
否則,也不至於被一小杯酒放倒。
那廂,忍冬正忙著給衛泱鋪床。
這廂,衛泱已經坐不穩,躺倒在了軟榻上。
待忍冬將床鋪好,要扶衛泱到床上躺下,才發覺衛泱已經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忍冬隻怕把衛泱叫醒以後,衛泱再睡不著,便沒有冒然將人叫醒。
隻管去取了條毯子來,給衛泱蓋了個嚴實。
衛泱這一覺睡的很沉很踏實,轉醒以後她覺得口渴,便下意識的喚了聲,“半夏,給我水。”
而遞水上前的卻不是半夏,也不是忍冬,而是徐紫川。
“你怎麼過來了,也不去多喝幾杯喜酒。”
“酒席已經散了。”
“已經散了?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睡的是夠久的。”徐紫川望著衛泱,一臉擔憂的說,“衛泱。你看起來很累。”
“是有一點點,不過一覺醒來後,身上已經鬆快多了。”
“你方才說夢話了。”
“啊?我都說什麼了?”衛泱問,不敢肯定自己說的究竟是夢話還是醉話。
萬一她酒後吐真言,把自己最近的病況說出來,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聽你一直在喊半夏,眉頭皺的很緊,看起來很難過。”
聽徐紫川這麼一說,衛泱才猛然想起,她醒來之前的確是在做夢,而她也確實夢到了半夏。
“徐紫川,我覺得我真傻,之前我明明盼著半夏能找到個值得依靠的,且能疼她惜她一生的男人與她結為連理。但眼下她真的出嫁了,我心裏卻又舍不得了。雖然半夏沒有遠嫁,還留在長公主府,留在我身邊,但我心裏還是覺著莫名的難過。可究竟為什麼要難過,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你啊,太多愁善感了。”
“是,我是有那麼一點兒。徐紫川,我都想好了。若回頭咱們生個女兒,我必定舍不得將她嫁出去。回頭咱們隻管為咱們女兒招個賢婿入贅可好?”
女兒?賢婿?
“你打算的倒長遠。”
“這都不算遠了,我連咱們的晚年生活都想好了。”話說到這裏,衛泱突然嘴一癟,略顯幽怨的問,“怎麼,難道你一點兒都沒想過咱們將來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