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公主,奴婢敢拿性命擔保,那湯羹中的毒絕對不是太後自己下的。”李娥一臉情急的與衛泱說。
盡管李娥說她敢拿自身性命擔保,但衛泱心中還是不免生出幾分遲疑。
她還能再相信李娥嗎?相信她母後的心腹?
這種事,她已經無法理智的做出判斷了。
“楚貴妃下毒戕害母後與澈皇兄的事,真是罪證確鑿?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打著楚貴妃的名號做的這件事?”衛泱又問。
“這……”李娥不敢冒然回答這個問題。
旁人不知,她卻清楚。
其實當年楚貴妃投毒一案,裏頭的確存在些難以解釋的疑點。
就如長公主所言,楚貴妃可能真是被人給誣陷了。
裏麵興許真有著莫大的冤屈。
但樊太後卻故意裝作什麼都沒察覺,將計就計了。
“姑姑,快回答我!”衛泱加重了語調。
“回長公主,太後娘娘隻是將計就計而已。”
將計就計嗎?真的隻是這樣?
“我要姑姑發誓。”
“奴婢發誓。”
見李娥肯毫不猶豫的發誓,衛泱略微鬆了口氣。
倘若楚貴妃真是被樊昭嫁禍而獲罪,以至連累家族,最後落了個誅九族的下場。
衛泱覺得,她恐怕這輩子都無顏見徐紫川了。
幸好不是,那毒幸好不是樊昭下的。
可是李娥那句將計就計,說的有些模棱兩可。
樊昭究竟是就的楚貴妃的計,還是明知楚貴妃是被另外的某人所害,卻仍然將計就計的把此事賴在了楚貴妃身上。
以樊昭的為人,衛泱不排除第二種可能。
當年投毒案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
這世上恐怕就隻有樊昭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徐紫川特意在衛泱喝的湯藥裏著意加了幾味寧氣安神的藥材,衛泱服過湯藥以後,很快就入睡了。
盡管做了一夜的噩夢,但好在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一睜開眼,衛泱就條件反射般的尋找徐紫川。
原以為她一睜眼就能看到徐紫川坐在床前,但今早,她的床畔卻空蕩蕩的。
徐紫川去哪兒了?是太累回房睡了嗎?
衛泱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手心裏竟握著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紙。
這是……
衛泱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難不成,難不成徐紫川留書出走了?
不行!這不行!
衛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顫抖著將手中那張紙展開。
婚…婚書?這竟然是張婚書!
她認得,這是徐紫川的筆跡。
徐紫川還真的寫了!
是啊,徐紫川那個傻瓜何曾騙過她,徐紫川說一回來就寫給她,就真的這麼做了。
衛泱緊緊捏著那張婚書,她笑了,但笑著笑著就哭了。
這廂,徐紫川端著才煎好的藥剛進屋,就聽見裏間傳來衛泱的抽泣聲。
徐紫川立馬快步走進裏間,將湯藥往桌上一放,就衝到了衛泱床前。
誰知還沒等他站定,開口關懷一句,衛泱就撲進了他懷裏。
“我睡醒以後見你不在,又見手心裏多了張紙,我還以為你走了,留書出走了。嚇死我了,你可嚇死我了!”
原來是這樣。
徐紫川溫然一笑,用下巴輕輕的蹭了蹭衛泱的頭頂,“你真是越發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