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也不是個矯情之人,聽衛泱說並不怪他,趙興也沒再接著告罪,但心裏的自責卻濃的化不開。
他還差的遠呢。
要保長公主萬全,他仍須曆練。
“趙興,快跟我說說,那翟清可認罪了?”衛泱問。
趙興搖頭,“已經動了五樣大刑,卻仍咬死了不肯鬆口。”
都上了五樣大刑還不肯認罪,翟清果然是塊硬骨頭。
若換作尋常人,隻怕一樣大刑就扛不住了。
翟清越是這樣死扛著不認罪,就越代表他可疑。
不是有句話說,重刑之下多冤獄。
明明是沒犯過的罪,許多人在酷刑之下,都能被屈打成招。
而翟清在接連受過那樣的重刑之後,還能咬死了不認罪,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冤枉的。
隻能說這個人的意誌比較堅定。
他是鐵了心不打算認罪了。
翟清究竟想要什麼?
這個人心中的執念,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深。
“五樣大刑不夠,就給我上十樣,他是人,總有受不住的時侯。”
“奴才明白,這就去安排。”趙興躬身應道。
“趙興,辛苦你了。”
“蒙主子不棄,給了奴才這戴罪立功的機會,奴才一定將差事辦的妥妥當當。”
“都說不賴你了。”
趙興又衝衛泱一禮,“奴才以性命起誓,往後絕不叫長公主再陷入那樣的陷境。”
“嗯,我信你。”
趙興走後,衛泱正預備躺回去,徐紫川卻攔著不許,“要是再睡,夜裏該睡不著了,稍稍坐會兒吧。”
衛泱點頭,微微側了側身子,如此便能更加清楚的看著徐紫川那張俊臉了。
這個人不必說話,也不必做任何事,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麵前,就是一副能夠治愈她的極品良藥。
她是不是有些太喜歡徐紫川了?
真不敢想,若有一天再也看不到這個人,她的世界會崩塌成什麼樣子。
“餓嗎?要不要我命膳房給你端些吃食來?”徐紫川問。
吃飯啊,她還真沒什麼胃口。
可人是鐵,飯是鋼,若不吃飽喝足,哪來的力陪翟清折騰。
更何況,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徐紫川著想。
換位思考一下,若徐紫川病著卻不肯吃飯,她心裏得有多著急。
她不光得吃,還得多吃。
“你也沒吃吧?你陪我吃,我就吃。”
徐紫川應下,立刻吩咐小廚房去準備膳食來。
小廚房那邊似乎早有準備,這邊才吩咐傳膳,那邊就將膳食送來了。
除了給衛泱吃的粥以外,膳房還特意為徐紫川準備了尋常的飯菜。
而徐紫川卻命人將那一桌子頗為豐盛的飯菜都收走了,說要陪衛泱一起吃粥。
庭泓發狂時甩的那一巴掌,不止把衛泱的臉打的青腫,因力道太猛,衛泱嘴巴裏的肉都被牙齒給磕破了,慶幸的是牙齒沒打鬆,否則可就麻煩了。
因嘴裏有傷,衛泱不能吃太硬和帶鹹味的粥。
為了方便衛泱下咽,膳房送來的是熬的稠稠的米糊。
盡管這米糊聞起來很香,卻實在不好喝。
“你吃你的就是,何必陪我吃這個。”衛泱與徐紫川說。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徐紫川溫然一笑,又送了一勺米糊到衛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