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奴婢聽說……”雁飛隻怕隔牆有耳,忙往沈識珺跟前湊了湊,才又接著說,“姑娘不是問半夏和福來都去哪兒了嗎?據奴婢打探得知,半夏好像是受傷了,而且還傷的不輕,是被人從外頭抬回來的。至於福來,仿佛也受了傷,卻沒有半夏傷的重。”
“受傷了?還是在福熙宮外受的傷?”沈識珺問。
雁飛點頭,“是,這是有人親眼看見的,錯不了。”
長公主的兩個貼身侍女都受了傷,並且其中一人還傷勢嚴重。
這未免也太離奇了。
“可知人是在什麼地方,因為什麼緣故受的傷?”
雁飛搖頭,“奴婢不知,也打探不出來。”
沈識珺與衛泱相識也有五年了,自問還算了解衛泱的脾氣。
她知道,衛泱一向護短。
欺負她不行,欺負她身邊的人更不行。
半夏和福來都是頗得衛泱倚重之人,眼下兩人雙雙受傷,依著衛泱的脾氣,應該早就鬧翻天了,怎麼可能還如此風平浪靜。
難道長公主也……
想到這兒,沈識珺心驚不已。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別說宮裏,這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敢存心與堂堂靈樞長公主為難。
既不是存心,那便是意外了?
“姑娘,還有一事。”
“你說。”
“還有,奴婢聽說,徐郎中眼下已經搬進福熙宮住了,人就被安置在長公主寢殿旁的偏屋裏。”
“你說什麼?”沈識珺一臉驚愕。
“奴婢不敢胡說,福熙宮上下無人不知此事,皇宮上下應該也無人不知了。”雁飛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這句幾乎是自語。
沈識珺常常出入衛泱的寢殿,她很清楚,雁飛口中那個偏屋,與衛泱日常起居之處是貫通的,說是兩間屋,其實僅隔著一道小門。
也就是說,長公主與徐郎中如今就等於同屋而居。
“這是誰的主意?”沈識珺問。
雁飛搖頭,“左右是長公主自己願意的。”
是啊,長公主平日裏雖待人和氣,但性子卻執拗的很。
隻要是長公主不情願的事,就沒人能逼長公主就範。
長公主果然是對徐郎中有情。
可長公主是寧棠的心上人,寧棠知道這件事嗎?
這麼大的事,寧棠怎麼可能不知道。
寧棠一定為此很傷心吧。
一想到寧棠落寞悲苦的樣子,沈識珺就覺得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
她心疼寧棠,她比誰都希望寧棠能夠如願以償,得到他心上人的芳心。
但在替寧棠痛心不值的同時,她又忍不住有些歡喜。
寧棠是個多麼驕傲的人,他怎麼受得了自己的一片真心,被如此無情踐踏的屈辱。
若寧棠對衛泱灰了心,不再思慕衛泱,她不就有機會了。
世間萬事,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
是好是壞,要看你站在怎樣的立場上。
乍一聽來的壞事,與她來說卻是件意外的好事。
“雁飛。”沈識珺喚道。
“奴婢在。”
“你接著去打聽,我一定要弄清楚長公主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