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樊昭又指著瘦太監康祥,示意康祥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太後明察,那些老鼠的確是三長公主指使奴才放的,但奴才也是迫不得已,被三長公主脅迫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沒叫你停,接著說。”
“回太後,奴才與三長公主的近身宮女錦芸是同鄉,還是同村人。三長公主與奴才說,她從錦芸那裏得知奴才家住哪裏,也清楚奴才家中有幾口人,倘若奴才不肯為她辦事,三長公主就要派人去殺了奴才全家。奴才實在害怕,為保全家人,奴才不得不受三長公主的驅使。”康祥淚眼汪汪的說,“還有一事,請太後明察,康德之所以肯為三長公主賣命,根本就不是被逼的。那日中午,三長公主約奴才在馬舍相見,康德藏在暗處偷聽,大概是見三長公主賞了奴才不少銀子,康德見錢眼開便跳出來向三長公主索要好處,並威脅三長公主,若不給足他一百兩銀子,就要去高告發三長公主。”
在聽了康祥言辭鑿鑿的指證以後,康德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頭低的都快碰到地了,身子抖若篩糠,一瞧便是心虛。
衛泱從旁聽著瞧著,不禁嘖嘖。
好一出蛇鼠一窩的好戲,真是高潮迭起。
沒有最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
這個康德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無論衛沁再怎麼不是東西,身為奴才,康德竟然敢勒索當朝長公主。
這可是不敬主上的大罪,依照宮規立刻就能拖出去亂棍打死。
至於那個康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去他的為了保全家人,純屬扯淡。
大夏的法製嚴明且完備,這在諸國中都是出了名的。
在階級社會的大環境中,雖然無法做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在大夏,無論是貴族還是地方豪強,都不敢輕易去做草菅人命的事。
先不說衛沁有沒有能耐派殺手去康祥的老家殺他全家,就當衛沁有這個本事,她有這個膽量嗎?
一旦衛沁派人濫殺無辜的事被揭發出來,毀的不隻是衛沁的聲譽,大夏皇族的顏麵也會盡毀。
衛泱不信在宮裏摸爬多年的康祥,會輕信衛沁這種無稽的威脅。
這個康祥,明擺著是在裝瘋賣傻。
都到了這種時候,不誠心悔過也就罷了,還敢耍滑頭?真是死了也不冤。
衛泱本不願再吐槽衛沁的智商,但實在忍不住。
衛沁自己的智商一直都不在線也就罷了,她挑的隊友也都是坑貨。
若這樣一群烏合之眾都能成事,那就太沒天理了。
“你們冤枉我!你們都冤枉我!”衛沁依舊抵死不肯承認。
衛泱見衛沁拚命的在眨眼,似乎是想擠出幾滴淚來。
但半天都沒見一滴眼淚落下。
衛沁根本就不冤,既然不冤又哪裏來的委屈,不委屈自然就掉不出淚來。
一個人究竟可以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眼前的衛沁正在不斷的刷新著衛泱對這一問題的認知。
任衛沁如何喊冤,樊昭都無動於衷,她又指著三個太監中最老的一個問:“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