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昭儀蓄滿怨恨的神情和眼色被衛泱盡收眼底。
其實,也不能怪馮太昭儀不念惜親情。
人家馮太昭儀殫精竭慮半輩子,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妃,想著退居二線以後,能安安穩穩的在宮裏頤養天年。
誰知衛沁這個女兒不給她親娘錦上添花也就罷了,還盡給她親娘添亂。
何止是添亂,自己作死不夠,還想拉著親娘當墊背的。
親女兒又如何?
生了你便是欠了你的?
衛泱對馮太昭儀深表同情。
不禁心生感慨,投胎是個技術活,生兒育女更是個運氣活。
“三長公主說,你們五人連成一氣來陷害她,你們五人做何解釋?”樊昭望著並排跪在階下的那五個宮人問,無論是問話的口氣還是神情,都帶著明顯的嘲諷之意。
衛泱暗自搖頭,一個人跳出來說你行為不端,你可以說此人是被人收買,惡意詆毀你。
五個人同時挑出來這麼說,你也有權喊冤。
但能夠肯定的是,你的人品一定有問題。
而衛沁是既不冤枉,人品也存在很大的問題。
“太後明鑒,奴才沒有冤枉三長公主。奴才對天發誓,的確是三長公主吩咐奴才在禦馬監內投放老鼠的。”一個身材瘦削的太監,立馬接著樊昭的話茬,出言解釋說。
衛沁聞言,血氣上湧,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
見那瘦太監發了話,身材圓滾的康德也立刻應和道:“回太後的話,奴才是親耳聽見,也親眼看見,三長公主吩咐康祥往禦馬監投放老鼠。”
“胡說!”衛沁大喝一聲,忙膝行向前幾步,衝樊昭叩頭,“太後莫要聽這貪財小人胡言亂語。”
“貪財?你怎麼知道他貪財?”樊昭問。
得此一問,衛沁當場就愣住了。
衛泱從旁瞧著,覺得“蠢貨”二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衛沁了。
言多必失不懂嗎?
衛沁簡直是在自掘墳墓。
而另一邊的馮太昭儀已經徹底放棄衛沁了。
心想,與其由得這丫頭在這兒一再的丟人現眼,倒不如讓這混帳東西一頭碰死幹淨。
見衛沁垂著頭,囁嚅了半晌也答不出她的話來,樊昭便指著胖太監康德問:“既然三長公主不肯說,那你來說。”
康德得令,立馬講道:“回太後和諸位貴人的話,就在前日臨近中午的時候,奴才吃過午飯照例去馬舍巡視,在轉到一間馬舍的時候,正撞見三長公主與康祥在馬舍內鬼鬼祟祟的私語。奴才親眼瞧見三長公主將一布袋老鼠交到康祥手上,還賞了康祥不少的銀兩。奴才見康祥與三長公主勾結著要圖謀不軌,心裏實在害怕,便急著要去向管事公公回稟,誰知卻被三長公主和康祥發現。三長公主威脅奴才,若敢把此事宣揚出去,就要殺奴才滅口,奴才沒法子,隻好裝聾作啞。”
“你這個閹人,嘴裏就沒一句實話!”衛沁怒視康德,那怨毒的模樣,恨不能衝上前將人生吞活剝了。
“放肆!哀家叫你說話了嗎?”樊昭當即嗬斥衛沁一聲。
衛沁一個激靈,趕緊衝樊昭叩頭,再不敢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