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翟清與容悅兄弟情深的催淚大戲。
看的她尷尬症都犯了。
咱們就不能少一些套路,多一點兒真誠嗎?
“來人,把他倆都給本公主拖出去。”
衛泱此言一出,翟清和容悅兩人才總算消停下來。
老虎不發威,真當本公主是病貓?
衛泱向來與人為善,一直都遵循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原則,從不會把事做絕。
但麵對謀些給臉不要臉的人,你的隱忍和大度,便是愚蠢和多餘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衛泱正欲向翟清發難,誰知翟清卻先開了口。
“容悅年輕不懂事,並無意冒犯長公主,還請長公主開恩。”
嗬嗬,又是開恩。
真好意思!
罷了,和不要臉的人講理,簡直就跟對牛彈琴沒區別。
衛泱已對這兩人徹底失去了耐心。
“翟琴師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宮裏的規矩,你早該爛熟於心。敢問翟琴師,沒得本公主召見,就私闖本公主的住所,該當何罪?”
翟清神情一僵,“是草民無狀,衝撞了長公主,求長公主恕罪。”
衛泱冷哼,“無意冒犯,也已經冒犯了。倘若方才本公主大喊一聲,抓刺客,你以為你們兩個還能活著走出福熙宮嗎?你們眼下還活著,就該慶幸了,還敢跟本公主討價還價?”
“草民不敢。”
“翟琴師怎麼不敢,你可是膽大能包天啊。”衛泱嘲諷說,“翟琴師這會兒一定覺得很委屈吧,不要緊,咱們盡可找個公道的地方說話。要論這皇宮裏最公道的地方,當數慎刑司了。翟琴師和容悅公子若有什麼委屈,隻管向那裏的公公和嬤嬤們申辯去。若二位真是冤枉的,他們一定會把你們倆安然放出來的。”
慎刑司公道?
那可是宮裏僅次於宮人斜的陰森地方。
若說宮人斜就是宮人墳,那慎刑司就是能把你折磨成活死人的人間地獄。
翟清曾聽傳言說,慎刑司統共有十二道刑罰,個個都殘忍至極。
別說十二道刑罰挨個嚐下來,隻怕還沒忍過三個,就受不住咬舌自盡了。
翟清知道衛泱的脾氣,一向是說到做到。
衛泱既然說了,就一定會把他和容悅往慎刑司送。
其實,翟清並不怕去慎刑司。
眼下,宮裏誰人不知,他翟琴師是樊太後跟前的紅人。
就連禦前的人,每回見到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他不信慎刑司的人那麼糊塗,敢對他下毒手。
翟清是不怕去慎刑司,但他卻很怕被衛泱送去慎刑司。
倘若他和容悅是被衛泱的人押送去了慎刑司,那些慎刑司的人一定會以為衛泱的意思或許就是樊太後的意思。
哪會對他倆手下留情。
隻怕沒等到樊太後派人來救他們,他們就被折磨的半死了。
身為男寵,皆是以色示人。
別說不小心被弄傷了臉,即便在身上不顯眼的地方落了塊疤都不成。
皮相直接關係到前程。
他的前程,隻怕要就此交代了。
翟清恨,恨容悅愚蠢。
早在容悅入宮之初,他就跟容悅講過,這皇宮是世上最不講情麵的地方。
區區男寵,竟敢跑來跟長公主講情。
憑什麼?
翟清心裏有數,今日一劫,他恐怕是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