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行人很快地回到了她的居所,挽月軒。環兒早就在門口等著,環兒現在是大夫人陳倩的貼身丫頭。見到歐陽瀟湘一行人,立即迎了過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話說也是,她也算是間接害死秦憐的凶手了,竟然還能在陳倩那裏混的如魚得水。
歐陽瀟湘淡淡地說:“不知大夫人有何見教?”身旁的水兒冷哼一身,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製在了環兒的身上。環兒福了一福,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道:“今夜是歐陽府的家宴,請三小姐務必參加。”
歐陽瀟湘微微一笑,眼底卻無半分笑意,道:“環兒可知現在處境?”
環兒略往後退了一步,一雙小手在衣袖底下絞著,低眉順眼道:“奴婢不知,請小姐賜教。”
歐陽瀟湘順勢逼近,聲音猶如從天上冷冷地傳下,不帶一點憐惜之情:“環兒,你是家母秦憐的人,如今秦憐死了,若是說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並不相信。那你以為,秦家的人都是傻子嗎?你覺得若是秦家的人真要是想跟你過不去,陳倩她能保得住你嗎?憑借她陳氏嫡女的身份嗎?可惜了,陳氏隻不過是秦氏家族的小跟班而已。你還有什麼可指望的?而且,像你這樣有過前科的人,你覺得陳倩真的會信你不成?”她的眼神直直地攝入環兒的眼睛,使環兒感到一絲不寒而栗。
環兒咬咬牙,似乎狠下了心,直直地跪在地上,道:“小姐,奴婢知道奴婢做了很多錯事,但,那都是老爺指使奴婢幹的。奴婢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鬧成今天的樣子,老爺隻是告訴奴婢在他舉杯的時候從外麵報告說大夫人身體不適而已,除了這個奴婢真的沒幹別的啊。奴婢知道奴婢已經無路可走了,希望小姐能夠不計前嫌收下奴婢,能給奴婢指引一條明路。”
歐陽瀟湘冷眼看著這一幕,在環兒抬起頭來看她的時候眼色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一些明媚,印在她的心裏,輕聲說:“今天晚宴上,我會提起這件事的,到時候你見機行事,我會盡力將你收入我的丫鬟中。”
環兒似乎鬆了一口氣,福了一福便退去了。
水兒憤憤地說:“小姐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她呢!”歐陽瀟湘不置可否地笑笑:“怎麼?吃醋了?”
水兒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似的,急道:“什麼啊,奴婢是在關心小姐,免得小姐身邊出現不三不四的人。”
歐陽瀟湘撅了撅嘴,笑道:“不跟你開玩笑了。在對視的時候,我用了一點蠱惑術,所以說環兒應該是沒問題了。我們更應該注意的是今天晚上的家宴,這可真是四方雲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啊。”
歐陽瀟湘走在前麵,抱著小家夥,小家夥倒也安穩,靜悄悄地不發出一絲聲響,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挽月軒外了。
再次出現時,歐陽瀟湘身穿鏤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蝶飛時飄逸俊秀,卻沒有一絲浮華臃腫,墨色的丹青開在潔白的錦緞上,勾勒出異樣的妖嬈。外穿流沙灣月披紗,朦朧中帶著秀美,恍如月下走來的嫦娥。長發及腰,以綠色絲帶一束,空靈如雨後青草,頭上的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隨著婀娜的腳步輕輕擺動,擺動間隱隱流露出萬種風情。步伐輕盈,脖頸間佩戴著翠蘭玉觀音項鏈。耳畔墜著鑲寶石菱花紋金耳墜,高貴卻不失含蓄,給人一種玲瓏小巧與大家閨秀並存的美。皓腕處帶著翡翠羅蝶飛花鐲,與整身的裝扮渾然一體,沒有一絲累贅之感。腰間之所以沒有佩戴任何東西,是因為幾天前在飛雲閣找最好的煉器師打造了一把最好的腰帶劍。而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也因為腰帶劍的纏繞顯得更加纖細了起來,讓人忍不住好好的疼惜一番。烏黑的發襯得白皙的臉格外幹淨,不加粉飾,不染一絲塵埃,讓人不忍心去破壞這與塵世渾然一體卻又超脫塵寰的美麗。一雙玉足隱在百蝶叢中,移動時落落大方,無不顯露出她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