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項邵到底將趙真置於何種位置,就算現在還沒有進府正式成為將軍府的女主人,單是公主傳召,這一群嬌柔的女人也無人敢說不去。
隻是大家都扭怩著,盡量拖著時間,似乎隻要拖著,公主就會大發慈悲特赦她們。
隻是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蕭統領再次催促,她們也無敢不從。心中不禁開始埋怨,不就是當家主母嗎?皇上賜婚,終究是要進府的,將軍又何苦這樣作難,如今卻連累了她們。
說起來讓這群女人怕成這樣的宅院,趙真在裏麵卻安然舒泰,坐在太師椅上,旁邊高幾上放著一個棋盤,她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左手與右手下棋。
她且不知這宅子的曆史,縱然知道,就以她這人神不懼的性子,也未必就會害怕。
蕭闕回來,總算將人都帶了過來,周成則是滿頭大汗地緊緊跟在蕭闕身後,似乎隻要靠著他,那些凶神惡鬼就不敢靠近他一般。
趙真並未留周管家一起入宴,“周管家,將軍不在,府裏事多,本公主也不便留你,你且回去。”
說罷,周成叩完禮,便逃似地離開。
宴席總算開始,趙真入上座,吩咐丫頭婆子斟酒布菜。
這時,一個青衛信步進來,走到趙真身邊,與趙真耳語了幾句,隻見趙真臉色一黯,揮了揮手,青衛便退下。倚在椅背,眯眼看著將軍府裏的女人一一落座,眸子裏隱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神情,許久才坐直身子,對兩邊座上的女人說道:“將軍平時忙於軍務,時時不在府裏,也少時候能與你們共聚,就算偶爾回來,也難兼顧周全。本公主年紀尚小,也不知該如何體貼將軍,想著你們在府裏也定然寂寞無聊,不如請了來,與本公主同住。
一來,本公主初來乍道,不知道這襄州風土人情,也不知將軍的脾氣秉性,有諸多地方要請教各位,還希望各位不要吝教。二來,以後我們大家自要相處,不如且先彼此熟悉熟悉,免得等將軍回來,還要麻煩一一介紹。
本公主也不囉嗦了,今晚這宴原是替自己接風洗塵,想著將軍不在,你們來吃也是一樣。既如此,就開席罷!”
女人們原想著今日設宴,宅子裏人多,陽氣盛,心倒也漸漸平靜,此刻聽說要留下來住,一顆心又立刻懸起,想要編理由找借口離開,偏偏公主又不給她們機會,直接下令開席。
酒過三旬,宴已過半,趙真不再端著公主架子,與眾女子喝酒聊天,彈琴唱歌,跳舞下棋,鬧得好不歡騰。燭光靡靡,觴籌交錯,酒香與菜香融合在一起,一時間大家竟忘了心中的恐懼。
“啪!”“啪!”
這兩聲響突兀地打斷了歡騰的氣氛,大家突然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作響的窗戶,半晌後再無響動。
“沒事,許是貓兒嘴讒尋著肉香來的!”趙真揮手一笑,又對身邊伺候的九兒說道,“你與蕭統領去瞧瞧,將那貓子都趕緊了出去,別打擾了我們的興致。”
說罷,又對九兒眨了眨眼,九兒會意,退了出去。